这边孙希希正处于巨大的困惑中,那边,被朱启锐托付重任的朱琳就欢快地进了她的房间,还冲她晃悠手里的牛皮纸包糕点:“瞧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贵妃酥。”
就算是省城,每人每月也只能拿到半市斤面值的糕点票。朱琳和她哥是把这个月的份额,全凑给孙希希了。
酥饼小巧精致,上面还用朱砂色的红点点缀成梅花图样。
孙希希拈起一个,正打算尝味道,眼馋的朱琳就打断她问道:“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只要不亲眼看着希希吃,她就没那么馋!
孙希希动作就顿住了:“这是你哥买的?”
朱琳两眼发亮:“你要不要试试跟我哥处对象?”
“你看,他年纪轻轻已经是营职干部了,又有个农科所工作、热心又善良的好妹妹,他爸妈也是军人,以后离休了有部队照顾。他没什么负担的,家里住的还是两层小白楼,以后婚房都是有保障的!”
孙希希差点被她逗笑了,她这是在推销什么库存积压物资吗?又卖力又急切的。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酥饼,认真地看着她:“我打算去甘谷驿工作。”
军人是无法擅离职守的。
她去了那边,除非朱启锐能忍受远距离恋爱,要不然,他们之间是没可能的。
朱琳急了:“你在想什么啊?那边条件那么艰苦,你受不了的!”
她读书时,学校组织学生们去郊区学农,她还得忍受猪崽的脏和臭,给它们打疫苗。
打完出来,一身都是猪崽胡蹦乱蹭蹭出来的猪屎!
“是不是因为任锦年?”朱琳锤了自己脑门一记,懊恼地道,“都怪我,怎么这个时候跟你提处对象的事?你是不是心里还很难受?”
她没敢再提她哥的事,把她爸的凤凰单枞偷了些出来给她泡茶,又把她妈藏的石榴也偷了出来,还美其名曰“喝茶一定要配甜的,这样才不会醉茶”。
然后勤勤恳恳地陪孙希希吐槽任锦年,从“他就是个渣,只有你才把他当宝贝”,到跟她科普“如何快速鉴别渣人”。
孙希希对原主的前未婚夫完全没感觉,但看到朱琳这么关心她,感动之余,只好陪着她一起吐槽。
“是是,他就是个渣。”
“对对,他完全没把别人的心意当回事。”
“哦哦,原来可以这么鉴别渣男的啊?”
她的捧场,让朱琳越发滔滔不绝。
在那里骂了任锦年骂了两个多小时后,还关切地问孙希希:“现在心情好点不?要是还不好,等会儿我爸睡了,我去把他那瓶茅台偷出来,咱俩一醉解千愁!”
孙希希笑趴在书桌上:“你是想把你爸妈偷穷啊?”
朱琳也笑趴下了,然后认真地对她说:“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利用利用我哥的。我哥条件这么好,你把他带着上我们单位逛一圈,那不得把任锦年气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