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大妹子是供销社的售货员呢,就有这个便利。
原来这片野鸭蛋特别多,只是,今天奇了怪了,所有野鸭窝都是空的。
魏驼子弯着腰找了半天,累得腰都快断了,却一只野鸭蛋都没找到。
“我日恁祖奶奶,扁毛畜牲,天天光吃不屙,一点屌用没有!”
魏驼子气急败坏,指着天空中盘旋的野鸭骂骂咧咧。
啪嗒啪嗒!
魏驼子感觉脸上一热,就是臭烘烘的一片,竟然被一只野鸭拉了一脸的鸭子屎。
“啊呸呸呸!狗日的,明天老子把气枪找出来,打了你们吃肉!”
魏驼子被臭得差点没当场吐了,连忙捧着河水洗脸,暴跳如雷,骂骂咧咧个不停。
他倒是没往鸭蛋被偷上想,毕竟在整个魏庄大队,谁敢触怒魏长庚啊!借这帮怂人一百个胆子,他们都不敢偷!
张扬带着赖皮回到家。
妹妹已经去公社中学上学了。
“我们吃罢饭了,锅里留着你和雪薇的,你趁热赶紧吃,给雪薇送过去一份。”娘嘱咐了一句,就和爹一起扛着锄头上工去了。
“好嘞!”
张扬把野鸭蛋给放好,揭开锅,就发现七个红糖鸡蛋都在锅里,爹娘和小妹竟然一个都没舍得吃。
“我真是服了,都让你们吃了,还省啥省啊……”张扬埋怨着,鼻头却些微发酸。
爹娘是那种很传统的中国父母,一切为了孩子着想,完全没有自我。
前世张扬觉得平平无奇。
等到爹娘离世后,才意识到这份舐犊之情的珍贵,可再想体会再想尽孝,已经没有机会了。
父母的爱,就好像空气,时刻不停息,但孩子往往习以为常,不会在意。
就好像直到人溺水窒息的那一刻,才会发现空气的存在,不可或缺。
“忙活一早上了,赶紧吃饭吧!”张扬给张赖皮盛了一个红糖鸡蛋。
“歪日啊,这红糖也太好喝了,太甜了吧!”
这货喝着红糖鸡蛋吃着蒸洋槐花,美得不行。
张扬顾不得吃饭,就用铝制饭盒装了余下六个红糖鸡蛋、蒸槐花,和油渣一起用篮子装了,想了想,又拿了一斤红糖,二十个野鸭蛋,就往知青点去了。
野鸭蛋给唐雪薇十个,再给她的闺蜜夏小兰备了十个。
夏小兰省城下来插队的知青,家里条件好点。
后来张扬才知道,这丫头家里本来挺有背景,只是在风波中失势了,后来她在商业上的成就,不比张扬差多少。
张扬上一世做了一辈子生意,对人情世故自然不会一窍不通,为人处世习惯性地权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