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洞穴内,两人的声音随着夜深而消逝了,只余悠长的呼吸声。
夜晚在睡梦中很快过去,太阳自东方露出一角,堪堪照亮这片天地。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太阳照样升起,生活也还是要照常过,第二天还是要早早地起来去劳作。
半夏跟着红叶送走狩猎队,又跟着她回部落去看望河石。
红叶牵着半夏的手,她虽然生气河石的行为,但这会人家因此重伤昏迷,她也不好再多计较。而且让人讨厌的是河石,红果却是从小和她一起玩的朋友,这次河石受伤,最难受的就是她了。红叶心里不放心她,因此难得没有出去摘果子,而是选择去看看河石。
河石的山洞里也燃着火堆,照亮了昏暗的洞穴,因此半夏和红叶一进去,就清楚的看到了正坐在河石身边发呆的红果母子。
红叶顿了顿,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坐下,“红果……”
红果连忙擦干净泪水,“红叶,你来了,我都没注意……”
红叶摇摇头,又问她河石的情况。
“昨天晚上醒过一次,后来吃了点东西,又睡过去了。”
红叶两人在一旁说话,半夏则是看向趴睡在兽皮上的河石,他腰上的伤口足有20厘米长,横贯了后腰那一块,此时伤口糊了厚厚一层草药,依稀可以底下看出泛着白色的血肉。
半夏不是专业学医的,对这种伤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听红果说河石有醒过来,也过东西,心下放松许多,还能吃东西就说明求生意识很强,剩下的就要注意伤口清洁,防止伤口发炎难以愈合。
有的时候,受伤反而不那么可怕,伤口发炎以及各种细菌感染才是最麻烦的,毕竟这里条件落后,草药也多是治外伤和止血用的,单单一个发热就能夺走一条人命。
半夏又转头望向细石,往常看他嚣张跋扈的,整天跟木榆一起上窜下跳,倒是难得看见他这么安静,从她们进来后,他就一直坐在河石旁边没动过,面无表情的,也不说话,像是根本不知道有人来了。
她又想到昨晚赤阳的话,虽然只是她的猜测如果河石受伤真的跟灰夜有关系,那么细石和木榆之间恐怕也不好收场吧。
也不知道他清不清楚这些事。
半夏胡思乱想着,却见细石忽然动了一下,她所在的地方看不到河石的脸,只能看见他把手搭在了河石的额头上。
红果虽然在和红叶说着话,但一直有分神注意着那边,此刻余光发现细石的动作,她立马回头道:“怎么了?细石?”
“阿姆……”细石的手还搭在河石的额头上,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阿父的额头好烫……”
红果听了这话,立时握住了河石搭在兽皮上的手,果然很烫,她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心中万分怨恨,恨灰夜自私自利害了河石,也恨河石不听劝,不好好过日子,非要搅和到这些争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