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危险解除,张庆海走进来说:“你们都起来吧,我刚才找到了下山的路,等咱们找到人家,问问这是哪里,再说怎么回去。”
黄敏竖起眼睛说:“张庆海,你昨天不是信这个女人的,说金豆子不是你的种,那你还管我做什么,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谁也别管谁。”
张庆海说:“黄敏,那不是话赶话,说气话吗,不要当真。”
“你昨天不是相信她了吗,姓张的我真是瞎了眼,找了你这样的男人,我的命好苦啊,妈呀,当初你就不让我找个老男人,可我吃猪油蒙了心,一心觉得他会对我好,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她这一哭一念又开始算昨天的账。
马小芳还是不服气说:“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回去一查就知道。”
黄敏听她还敢说话,顿时气又长了十分说:“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女人,我跟你说话了吗,”
马小芳也不是吃素的,马上又要应战,张庆海见状大喊一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吵,都给我闭嘴。”
别说,在野外他这个老男人还有几分威信,两个女人果然不说话了。
“咱们是一家人,吵来吵去没得让人笑话,再说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眼下咱们应该一起面对困难,找到回家的路回家找张汉东算账,这才是最要紧的,明白吗?”
两个女人被镇住了,几人慢慢下山,一直来到山脚一户人家,家里只有一个耳聋的老太太,说话也都是方言听不懂,可这里除了她也没有别人,只能继续往前走。
这三人又走了四五个小时,这才重新看到几户人家,山里人见他们可怜,给他们煮了饭,聊天才知道,他们居然被张汉东送到了陇原,离着京城三千里路。
听到这里,张庆海简直绝望了。
马小芳还说:“都怪黄敏,要不是她不像话,张汉东也不会这样对我,我这是受了你们的连累,你们必须赔偿我。”
“马小芳,我是当长辈的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大家各走各的。”
“分开就分开,你还以为我稀罕你跟你们一起走。”马小芳看着黄敏揽着张庆海,心里忽然一酸,要是大黑活着,自己哪用受这样的委屈。
最让她生气的,是老公公张庆海,这个她从前看不起的人,现在居然一个字都不为她说,在他们注视的目光中,马小芳的背挺的笔直,不想在这样的人面前露怯。
但是走到没人看到的地方,她又开始难过起来,一个不识几个字的女人家,身上又没几个钱,她该怎么办?
实际上张庆海两口子也不比她好多少,张庆海经常说自己走南闯北,但实际上都是在做盲流,大路都不敢走,胆子小得像老鼠,加上现在又没钱了,黄敏跟了他可是要受不少罪。
最关心张汉东的,除了他的家人还有李主任,他再次驾临409所,钱老迎出来,听李主任问说:“钱老,玉阳子道长他们做的怎么样了?”
钱老犹豫不决地说:“如今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玉阳子师兄说接下来只能看小张的命了。”
李主任莫名打了个寒颤说:“我的预感不太好,对了小张同志在这吗?”
钱老说:“他早就走了。”
“他去哪里了?”
张汉东没去哪里,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财产等到张庆海三人回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再闹也不会有用,他原本要做一个百年家族的梦远远没有实现,因为他之前忙于商业,没有时间培养接班人。
儿孙自有儿孙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