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云千仞拿起放在椅子背上的白色外套,听见口袋里的通讯器响了一声。
云千仞拿出通讯器,点亮屏幕查阅通知消息后欣喜地抬起头:“阿洺,我们的搭档宿舍申请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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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行动迅速,当晚就把自己的行李搬进了新宿舍里。
陆洺的东西少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云千仞正好相反。
云千仞热衷于用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让空荡荡的房间变得有生机和活力。
比如插在八棱玻璃花瓶的毛线花束,五彩斑斓,不会枯萎。
比如挂在墙上猫头鹰形状的古旧铜钟,指针移动时发出让人觉得安宁的轻微咔哒声。
比如放在餐桌上的掉了铁皮的烤箱,因为小毛病很多,所以它经常把云千仞的红薯和玉米烤焦。
云千仞将这些东西一一从自己宿舍搬过来摆好,陆洺跟在他身后,云千仞放一个物件,陆洺就问一句来历。
云千仞会笑着和陆洺说。
毛线花束是云千仞的母亲编织的,古旧铜钟是云千仞的爷爷送他的。
至于小烤箱,是一次云千仞在塔外执行任务,从一座废弃的钢筋大厦里捡回来的。
云千仞兴高采烈地将一切告诉陆洺,说着说着云千仞思绪飘散,声音忽然渐渐轻了下去。
陆洺问:“怎么了?”
“啊……”云千仞思绪被扯回,他温和地笑着,伸手轻抚烤箱掉铁皮的地方,“没怎么,我就是突然意识到,我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认真看过它们了,也很久没再收集新的东西了,明明这是我从小到大的爱好……怎么会这样……”
其实云千仞知道答案。
因为他一直在训练,一直在寻找愿意接受他的哨兵,一直在和自己较劲。
他想向前迈进,反倒身陷泥潭沼泽里,动弹不得。
他挣扎着渴求着有人能拉他一把,因此变得卑微,变得低声下气,变得自甘堕落。
云千仞知道,那天如果金勋和他绑定成为搭档,之后无论金勋对他做什么,他都会一声不吭,全程忍受。
甚至当他被金勋按倒在地的时候,他都在想,如果就这么被侵害,是不是可以拿这件事来威胁金勋和他绑定。
而如今的云千仞只觉得当时的自己不可理喻。
那么他的不自信,他的恐惧迷茫,他的自我怀疑,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陆洺:“哥。”
云千仞猛地回过神来:“啊?”
陆洺:“所以你要吗?”
“什么?”
云千仞茫然,“要什么?对不起,我刚刚发呆了,没听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