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压住云千仞,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瞠目欲裂:“死啊!冲我来!为什么不冲我来!”
好在这名哨兵已经精疲力尽,不然就哨兵和向导那过于悬殊的力量差而言,云千仞的脖子很可能被他瞬间扭断。
虽说云千仞免于脖子被扭断的惨状,但其实也没幸运到哪里去,几乎是立刻感到了剧烈的疼痛和窒息,甚至连痛苦的音节都吐不出。
云千仞靠着求生的本命,伸出手抓住哨兵的手腕,在接触的一瞬间释放自己的精神触丝,包裹住哨兵的精神图景进行蜕变。
然后云千仞发觉这名哨兵的精神图景已经支离破碎,他的情绪只有悲恸和绝望,似经历了极其沉重哀伤的事。
云千仞的精神触丝温柔地将破碎的精神图景片片拼合,将哨兵痛苦的情绪转化平和宁静。
哨兵掐住云千仞脖子的手松了劲,他无可抑制地嚎啕大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便因为太过疲惫晕了过去,一头栽倒在云千仞身边。
“咳咳……”云千仞捂住脖子猛地咳嗽,大口喘气,浑身都是死里逃生的冷汗。
与此同时,救援队赶到,几名哨兵冲进电梯,见发狂的哨兵晕了过去,皆一愣。
一名哨兵在云千仞面前蹲下身:“这位向导你还好吗?”
云千仞喉咙痛得说不出话,摇了摇头。
“别担心,马上带你去治疗。”
那名哨兵搀扶起云千仞,将他往医疗室带,与此同时,那名暴走的哨兵也被人抬上了担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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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室里,云千仞坐在病床侧边,抬起头,让医生给他惨不忍睹的脖子缠绷带。
医生给他的脖子抹上消肿去淤的药,仔细包扎好,不多时,云千仞勉强能开口说话了。
那名搀扶他来医疗室的哨兵一直没走,等医生替他包扎后,站到病床边跟云千仞说话:“情况已经如实上报了,塔里一定会对你进行补偿的。”
云千仞并不在意这些,点点头。
那名哨兵又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弄晕那个暴走的哨兵的?我们三个B级哨兵一起上都没能做到。”
云千仞张张口,话还没说出来,被哨兵打断:“算了算了,你喉咙都成这样了,还是先别说了。”
云千仞感激地冲人笑笑。
哨兵:“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你ID卡能给我看一眼吗?”
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云千仞拿出通讯器,点开自己的ID卡,举到哨兵眼前。
哨兵拇指中指摩挲着下巴凑近看,喃喃出声:“云,千,仞,这名字真好听!不过怎么这么耳熟,嘶……”
哨兵转转眼睛,琢磨起来,忽地右手握拳砸左手掌心:“我记起来了,你给我发过求搭档的讯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