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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宁鸾玉绕着肖妩转了半个圈，堵在了长裕宫的门前，“我才让人假扮成你的人去传话，你就赶来了啊？听说乐驰去查了行人馆让你这么慌吗？”

肖妩并不作答，她想走，但刚好被宁鸾玉截住了退路。

宁鸾玉逆光站着，玉立的身影投在主殿内。

她再望着肖妩那张被她一直当妹妹铭记于心的脸，到底还是忍不住问：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何要联合外人来害我！”

“你身上穿的，衣服首饰鞋袜，哪一样不是我为你置办？你会的琴棋书画，哪一样不是我请先生教你的？若没有我，你字都不识一个！可你学会了这些以后，先想的是对付我？”

肖妩望向宁鸾玉，再不掩饰眼中的怨毒，“凭什么你就是凤凰，而我，只能当个被你捡来的麻雀？”

“我哪点不如你？论样貌，我比你好看百倍；论心计，我随便用点算计就能把你玩弄在股掌之中。你不过是托生到了皇后的肚子里，就能踩在我头上，凭什么！”

“凭什么你处处都能压我一头？！”

宁鸾玉听着这些话，眼中含泪，悲愤不已，她几番试图平静下来可最终都宣告失败。

她最后只颤着声质问肖妩，“你真就为了能压我一头？就为了这个？”

肖妩突然放声大笑，笑中透着怨妒，“哈哈哈哈，呵，宁鸾玉，高高在上的你永远不会懂！为了你口中的‘这个’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做了多少事情，才讨到这么点点地位。”

宁鸾玉双目一睁，眨也不眨，“你所以踩不了我一头，就要害我？”

肖妩一甩手，语气变得尖锐：“不然呢！”

宁鸾玉朝她逼了一步，双眼透尽鄙夷，“宫中谁不将你当公主一般爱护，谁曾轻视过你？我待你如何，你扪心问问，你我相处时真有过地位上的差别？”

“说到底，你恨的根本不是我压你一头，你恨的是没能压所有人一头，把所有人踩在脚下。你不过是你因贪欲得不到满足而在发疯罢了。”

宁鸾玉的句句言辞犹如利刃，将肖妩真正的阴暗心思一刀一刀地剖开来。

她瞪着宁鸾玉，咬着牙，想反驳，却驳不出一个字。

宁鸾玉垂下眼眸，凝在眼眶中多时的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她用手拂去这串泪，似在自言自语，“我竟护了你十余年，是我瞎了眼。”

“今日之后，你的帐，我要一笔笔算个清楚，让你加倍偿还。”

听到这，肖妩又一阵尖笑，她再看向宁鸾玉，眼中溢满不屑，“宁鸾玉，你凭什么？你总是这么傻，想治我？你手里哪有半点证据？”

“我这个人证如何。”纪云菱再忍不下去，进了长裕宫。

她多看一眼肖妩便多一分气，抄起一旁桌上的冷茶直泼出去，浇了肖妩满脸。

“你心思这般扭曲，恶心透顶！你不过一个舞女之后，若不是当年鸾玉发了善心将你捡了回来，你还跟你娘在一个台上跟人卖笑呢，活不活得到今日都作两说。现在被人当公主一般捧着，还敢嫌地位低？”

纪云菱越说越为宁鸾玉不值，反手甩了肖妩一个巴掌。

“对你百般的好你一样没记住也就罢了，不属于你的你倒敢肖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肖妩冷着脸，不为所动，只说：“纪妃娘娘这么对待，想好怎么跟皇子殿下交代了吗？”

宁乐驰听到这再也听不下去，他双手捏得骨节发白，一挥手，带着整队的侍卫，堵住了长裕宫的宫门。

“谁敢要我母妃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