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一问便知。
贺霁忱出了茶楼,看到裴舟正站在马车旁边,茫然四顾。
见人从自己身后来,裴舟一头雾水,喃喃:“你……才出来?你不是在我前面下楼的吗?”
裴舟往外冲时一心想着追上去,没往柜台看,更想不到贺霁忱会有事要办。
贺霁忱没有回答,冷肃着脸,默不作声钻进马车。
裴舟尴尬地笑了两声,挠挠头,也跳上车,架着马车往回走。
车厢内,男人面上的冷静寸寸崩裂。
他不该多此一举,叫人给她送药的。
贺霁忱闭上眼,神情懊恼,心想着,若她去问,能得到真相的可能有几成。
果然,一遇上她,
脚步便乱了。
得到真相的可能必定是十成。
柳玉宜作为被主子安插在景国的探子(),自然要同贵人们交好?()_[((),谎话能少说便越少越好。
“是后来上去的那位神仙般的公子吩咐的,”柳玉宜好奇二人的关系,小心试探道,“您瞧,方才那公子离开,还给了银钱呢。”
她瞧着贵人的神情,贵人似乎很是激动,眼睛都红了。竟感动成这样?
柳玉宜暗暗可惜,看来那位俊俏郎君是没法被她收进府中去了,她总不能和贵人抢人啊。
姜雪手捧着白瓷碗,心底万千情愫在这一刻冲破顶峰。
原来在这段感情里,并非只有她一人念念不忘。
她能理解他的种种冷淡,因为心里有怨、有气,所以才那样冷漠对她。可他实际做出来的事,却与他说的话毫不相关。
嘴上说着再不敢听她的话,背地里悄悄替她挽起湿透的袖子。
看似不愿与她共处一室,却又悄悄忧心她的身体。
真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心软,口是心非。
还在意她便好,哪怕现在依旧拒绝她,她也不算毫无胜算。
这回她就算用尽手段,也要同他重归于好。
至于皇兄那边……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此生头一回想为自己真正争点什么。
姜雪弯着唇,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