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霁兰出现后,云别尘连正经话都很少对林琅音说,别说这种半打趣的玩笑话了。
林琅音不自在地后退一步,顾左右而言他,“世子不是该在山里?为了奴婢下山,秦副将那里不好解释吧?”
“又要照顾小爷,又要看着小爷,又要提防小爷,万一失手,母妃那里你也不好解释吧?”
云别尘突然莫名发问,林琅音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此行出发王妃虽然对她有了别的吩咐,但出发点始终都是为淮南王府着想的。
云别尘怎么会看不出来。
低着头,林琅音小声应:“身为世子的婢女,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
“哦,本分。”云别尘拉长尾音,好像笑了,笑容却不达眼底,“所以避子汤也是你的本分?”
林琅音警铃大作,她暗中喝避子汤的事在云府已经不是秘密,就算自己不喝,王妃也会让她喝的。
难道云别尘不知道?
不仅不知道,似乎对自己隐瞒的事情好像还很生气。
林琅音斟酌用词,小声回答:“在正妻进门之前,世子还是干净点好。奴婢也想更好的照顾世子,眼下实在不宜有孕。”
有了又能怎么样?
打胎比避孕要伤人的多。
“啪。”
林琅音心里正苦涩的思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突然响起,惊得她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抬眸看向云别尘。
云别尘脸颊微垂,手里捏着桌案上的茶杯,水珠顺着他手指缝隙滴滴答答的流落。
林琅音双膝一弯,跪在原地,眼珠子转了几圈也没想到自己的话究竟错在哪里。
良久良久,水珠的声音已经停止,一声冷笑从头顶飘了过来。
“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