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水面色微缓,赶紧迎出来,跪下接驾。
赵延睿伸手扶她起来,看看桌子上,“宝林正在吃饭呢,正巧,朕也还未用膳呢,就在这儿和宝林一起用了!”
何若水眉眼都含着笑,“嫔妾实在是荣幸之至。”
赵延睿见她由内向外散发着欢喜,心情也不由愉悦了几分。
两个丫头早已手脚麻利地放好碗筷。
何若水盛了一小碗火腿鲜笋汤,放在赵延睿面前,轻声耳语道:“皇上,天气冷,先喝口汤暖暖身子。”
赵延睿却不伸手,深邃的眸子含笑着看着她。
何若水以为他不喜欢喝汤,刚想换下来,就听赵延睿说:“你来喂朕喝。”
何若水的脸腾地浮起一片红霞,嗔道:“皇上!”
赵延睿大掌微微用力捉住了她的手,挑起剑眉,“怎么?不愿意?”
何若水只得红着脸,端起汤碗,以银勺舀了,凑到他唇边。
赵延睿就着她的手喝了,淡笑着启唇:“宝林伺候得不错。”
冬月揽雪羞得头也不敢抬。
“皇上惯会取笑嫔妾。”何若水脸上泛起薄红。
“朕这会子过来,是有话同你说。下午太后要去御花园逛逛,你那日献的寿礼很合太后心意,太后也颇为喜欢你,今日你便去陪太后逛逛园子罢。”
赵延睿放下汤碗,面不改色说着。
何若水闻言,容色自得地点头,“承蒙太后不弃,就是嫔妾的福气了。”
赵延睿看她的神情虽喜,却并不曾受宠若惊,心中也颇为满意,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温柔了三分。
刚想说什么,正殿那边又传来一阵打砸怒骂声。
他不由皱眉,沉声问道:“是何婕妤还在闹吗?”
何若水无奈地点点头。
赵延睿怒道:“朕已经轻饶了她,怎么还这般不懂事?!”
何若水观察着他的脸色,斟词酌句地劝道:“皇上也别生气,婕妤从小娇生惯养,从未受过委屈,一时情绪失控言语不当,也是有的,还请陛下莫要与她计较。”
赵延睿眉心微敛,执过她的手拍了拍,“她若有你一半懂事,朕就安心了。”
何若水轻轻一笑,“陛下,其实婕妤那日就是一时糊涂,好心办了坏事。她没有坏心,更不会存心与太后作对。”
赵延睿点点头,顺势把她拉进怀里坐着。
“这个朕相信。只是她实在令朕失望!”
何若水乖巧地靠在他胸前,细声细气地说,“婕妤性子是急躁了些,也容易犯糊涂,可她心地不坏的。”
“宝林,朕听闻婕妤一直欺负你,你还为她说话?”赵延睿盯着怀中人的眼睛。
何若水轻叹一声,仰起脸,一双秋水明眸盈盈然看着赵延睿,“婕妤不曾欺负嫔妾。况且她是嫔妾的亲姐姐,管教嫔妾也是应当的。嫔妾不敢心生怨怼。”
赵延睿早已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了那抹身影,目光所及,是她微微张开的红唇,正在软语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