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水小心地提起裙摆,踏上台阶。
忽然,从桥上跑下来一个又高又壮的宫女,从桥的高处冲下来,跑得又急,对着她就撞过来了。
她身上的礼服繁复,行动不便,没能躲开,当下便被撞了个正着。
那宫女撞到她身上,站立不稳,两手顺势便抓住了她的衣服。
只听“刺啦”一声,她身上的钿铗礼衣被撕了个大口子。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何若水根本来不及反应!
血色瞬间从她脸上褪了下去。
毁坏御赐之物是大不敬,是重罪!
除了安德妃,她想不出来谁有胆子这么做。
冬月快气疯了!扑过去抓着那宫女质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弄坏了才人的礼服,好大的胆子!杀了你也赔不起!”
那宫女一看闯了大祸,吓得扑通一声跪倒,浑身抖得像筛糠一般。
“何才人对不起!奴婢不是有意的,实在是因为有急事,从上头跑下来,没看何才人在此,冲撞了您,求何才人恕罪啊!”
一边说一边哭着磕头,看上去可怜极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何若水怎么她了呢。
何若水目光如炬,早从宫女躲闪的眼神里看到一丝狡黠。
礼服被撕坏了,如果此时她一定要惩罚犯无心之过的宫女,免不了被人说她骄横。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直觉告诉她,安德妃的手段,不会只是破坏礼服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后手在等着她。
不如将计就计。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揽雪气得扑过去按着那宫女就打,“你这个贱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早不来晚不来,偏着等才人上桥的时候冲过来?还往才人身上扑,故意扯坏她的衣裳!看我打死你!”
“揽雪,住手!”何若水已经镇定下来了,对那宫女说:“罢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先起来罢。”
冬月揽雪都愣住了。
司礼女官也不知所措。
“何才人,册封的吉时是不能耽误的,可是礼服破了便不能受封,还请才人请皇后娘娘的示下,看如何处理。”
何若水这下急得脸都白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那可怎么办呢?我盼了这么久,可如今不仅不能受封,还背上了大不敬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