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雪抬头见冬月来了,冷冷地道:“姐姐又出来做什么?我跪得好好的,没偷懒,没坐下,姐姐不放心?”
冬月怒道:“怎么,你犯了错还有理了?罚你不服气?你知不知道,就你做的这事,才人本可以二话不说把你赶走的,她心软才留下你,你还不知悔改?”
揽雪愣了,仔细想了想冬月的话,这才回过味了,害怕了。
“那,那我一会跟才人好好认错,她还能留下我吗?”
冬月见她明白了,长出了一口气,点点头,“才人一直记得咱们共患难的情谊,你一会好好认错,可别再辜负她的信任。”
天色渐晚,宫道上也没人行走了。
何若水示意冬月,让揽雪回来了。
揽雪跪了大半天,腿也硬了,一瘸一拐地进来,走到何若水面前,又要下跪,被何若水拦住了。
“罢了,冬月,拿些药膏出来,给揽雪搽上。”
揽雪忍着泪,说道:“才人,是奴婢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才人原谅。”
何若水道:“你真心知错就好,我多次教过你们,这深宫之中处处危机,若有行差踏错,可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只怕你们当了耳旁风,今天的事,你也长长记性吧。”
揽雪低头,闷声道:“奴婢真的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何若水下意识地看着时辰,往日这时候皇上也该来了,可今天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忽然一个小太监跑来传话,说小路子公公让他来告诉何才人一声,今儿皇上留在了坤宁宫,就不过来了。
几个人一听这话,面上表情都是一言难尽。
贞顺仪忍不住瞪了揽雪一眼,揽雪心虚,低头拿着药膏进房去了。
何若水勉强笑着,对贞顺仪说抱歉。
贞顺仪摆摆手,“不关你的事。正巧我也有些乏了,早些回去躺着了。妹妹也早点歇息。”
何若水赶紧点头答应,皇帝有这样的反应,早在她意料之中。
她惩罚了揽雪的事,应该已经传到皇帝那儿了,但皇帝依旧做出这样的姿态,就是对她驭下不利表示不满。
而且,皇帝生性多疑,尽管她表明了态度,皇帝也难免心存疑虑。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只能受着,而且不能解释,越急着撇清,越显得心虚。所以她现在最好的应对就是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