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雪再也忍不住,哭着跑回了云台殿,一头钻进自己房里,蒙着被子大哭起来。
冬月见她这样,知道她挨了骂,受了打击,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自己去了内务府领了银子回来。
见揽雪还躲在房里生气,便推了推她,“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难道就不出去见人了?”
揽雪抹着眼泪,“这些人太可恶了,满宫里胡说八道,我一出去就有人指指点点。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怎么他们就揪着我不放?是不是只有我死了,她们才安心?”
“糊涂!人嘴两张皮,让他们说去,说一阵子说够了自然就不说了。实在听不过,自己走开便是。你要为了这些人这些事想不开,岂不是趁了那些人的心意?那才是真傻呢。
快打起精神来,才人一会儿要去给太后请安,你跟着来吧。”冬月虽然同情她,却也是无计可施,只得安慰了几句。
何若水乘在轿撵上,低头看见揽雪两眼通红,也猜到她是为什么。这些日子,宫里的风言风语她自然也听到了,可是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堵是堵不住的,借这次的事让揽雪长长记性也好。
便只做看不见,也不去理会她。
揽雪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才人,您能不能和太后或者皇后说说,管管这些人,让她们别再说我了。”
何若水冷了脸,“既然是自己做的事,就要担得起后果。你以为我有多大的脸面,能去找太后和皇后求情?”
揽雪的脸白了,还想说话,被冬月使了眼色拦住了。
何若水心想不如一次说个明白,免得这丫头还心存幻想,于是语气越发严厉。
“太后也好,皇后也罢,最讨厌的就是后宫中有人不安分,心存妄想。她们没罚你就已经是恩典了,你还上门去找太后,皇后的不自在?上赶着讨打是吗?”
揽雪这下犹如被一盆冰水当头泼下,彻底僵硬了。
何若水也知道这话说得有些重了,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到底也有几分不忍,终是硬着心肠没有搭理她。
眼看慈宁宫到了,她对着揽雪道:“看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必进去了,免得太后见了心烦。你就在外面候着吧,想四处走走也行,一会儿记得回来。”
揽雪的眼泪早模糊了双眼,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此刻听她这么说,顿时如得了大赦令一般,捂着脸就跑了。
何若水看着她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问一旁的冬月,“冬月,你是否也觉得我狠心了些?”
“若是不狠下心,又怎么能让她记住?才人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揽雪她会想明白的。”冬月安慰道。
揽雪泪眼朦胧之间,隐约记得慈宁宫附近有个小湖,便想躲到湖边去哭一会。
才跑到湖边,前面便过来了几个宫女,叽叽喳喳的。
揽雪想躲开,已是来不及了。这几个宫女也不知是哪个宫里的,一见着她,顿时像发现了新奇玩艺,亢,奋起来。
“哟,那不是云台殿的揽雪吗?”
“没错,眼下可是宫里头的红人啦!”
“就是她。她不是都成主子了吗?怎么还穿着宫女装呢?”
“就是啊,还穿得这么素,揽雪,听说那日,你可是穿红着绿,涂脂抹粉的,怎么,皇上没瞧上你?”
揽雪全身都在发抖,“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我自问并没有得罪了你们,何苦这样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