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今天的事儿,我不希望传到我娘耳朵里,万一她要是知道了问起,就说少夫人病的起不了床。”
彩裳福了福应声离开,她要去弄臭鱼烂虾了,一定要最臭最烂的那种,保准一个月都不散味儿!
宋衍安排完这些,一回首,便对上顾惟幽暗双眸。
宋衍蓦地弯腰前倾,扬起唇角,轻轻笑了一声:“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没意见了。”
男人陡然靠近的面容,让顾惟瞳孔微缩。
他定定的看着眼前之人,笑意从对方眉梢眼角荡开,一双桃花眼,肆意风流璀若含星,温和带笑的声音落入耳中……令他心跳似乎都慢了一瞬。
而等不及他思索异常从何而来,对方又悄无声息的远离,一手拿走了他手中的药碗,漫不经心的嗓音缓缓道来:“药凉了,我让人你热一热。”
顾惟怔怔的垂眸,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仿佛这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比如,对方拿走药碗的一瞬间,轻轻碰触到了他的指尖。
一触即分,快到来不及有任何感触。
所以,才不会觉得恶心吧?
顾惟垂眸合上眼帘,他放下手,任衣袖遮住了微蜷的指尖。
宋衍拿着药碗转身走出去,唤来丫鬟给顾惟热药,神色忧虑,这都整整两天了,顾惟一个字都没有开过口,总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自己刚才故意靠近,便是想试探一番,谁知顾惟还是没有反应,再这样下去,孩子都要自闭了可怎么办?
但给受创伤的青少年做心理辅导可不是他的擅长。
宋衍无奈叹了口气。
罢了,还是先把轮椅做起来吧,让顾惟出来散散心透透气,也许心情就能好一点了呢?
想到就做。
宋衍抡起袖子又开始削木头了。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
彩裳皱着眉头回来了,一边走一边嗅着自己的衣袖,分明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但好像还是有味儿似得。
一看少爷又在院子里玩木头了,这是少爷的什么新爱好吗?
时间无声流逝。
夕阳余晖洒落下来。
落在专注做事的男人身上。
顾惟幽暗双眸就这样看着,这个人已经忙了整整一日。
虽然一群丫鬟围在旁边伺-候,但他却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注意力只在手中的木头上,好像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他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顾惟失神了片刻,这个人在做什么,和他有何关系?他根本不该在意的……
可不知为何,视线却总落在那个背影之上。
这个人和传言中不太一样。
传言中的宋衍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账,不是沉醉在风月场,就是在赌场上挥霍,仗势欺人,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