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奴李进忠…拜见皇爷。”
带着惊惧的声音响起,让朱由校收敛心神,眼眸盯向跪地膝行的李进忠。
穿素服的李进忠脏兮兮的,额头、手腕等处沾着鲜血,所穿素服有很多破口,一看此前的处境就不好过。
只是这身体上的疼痛,却抵不过内心的惶恐难安。
朱由校负手而立,神情看不出喜悲,俯瞰着李进忠,“当初在乾清宫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皇爷,奴婢知罪了。”
李进忠心下一颤,发疯般的磕头认罪,冲朱由校大喊道。
“就只有这一句吗?”
见李进忠这般,朱由校生出失望。
难怪在原有的历史轨迹上,魏忠贤在天启朝初期,凭借与客氏的关系,虽说在内廷逐步崛起,哪怕攀附到他身边的阉党增多,却也斗不过东林党,甚至多次想跟东林党和解,只可惜东林党内部诸派多数不愿意,非要整倒魏忠贤,将魏忠贤逼到了死角,面对此等形势,迫使魏忠贤下定决心,动用厂卫势力,调遣攀附的阉党成员,炮制一桩桩要案,不讲武德的逮捕东林党人,终将势起的东林党打压下来。
“皇爷!奴婢从没有僭越之心,当初在乾清宫时,奴婢担忧皇爷的安危,奈何李选侍跋扈,所以奴婢才……”
听出不满的李进忠,内心是愈发紧张,他比谁都要清楚,要是今日不能让天子消怒,他必死无疑!
‘还算有些机敏。’
看着不断磕头的李进忠,朱由校表面没有变化,心里却生出笑意。
知道将自己此前在乾清宫的行为,推到李选侍的身上,这也算给自己争取到些许优势。
“朕是该叫你李进忠呢?还是叫你魏进忠呢?”
看着匍匐跪地的李进忠,朱由校走上前,脚踩在李进忠的手掌上,语气淡漠道。
李进忠如遭雷击。
这个秘密天子怎会知晓?!
即便是和他拜把子的魏朝都不知。
当初在肃宁老家混不下去,无意间听闻进宫做太监有前程,遂选择自阉,改了姓名,辗转进宫,只是宫里的生活,根本就不像当初想的那么简单,不是谁都能做太监的……
“怎么不说话了?”
朱由校脚下用力,踩的李进忠冷汗直冒,却不敢发出声响,“你可知晓,在今日的早朝上,朕廷杖了一批人,哕鸾宫走水了。”
“!!!”
李进忠心下大骇,恐惧在他心底生出,李选侍所住哕鸾宫走水,此事他不知晓,处在此等特殊时局,好端端的,内廷怎会出现这等事?
偏偏还是哕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