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万历帝在世期间,就不会独抽调各镇各地精锐,而不调遣京营京卫参战,毕竟从距离上来说,戍守京畿的京营京卫要更近。
“吃空饷,喝兵血,侵占屯田,盗卖军械火器。”
御览着张维贤所呈奏疏,朱由校面不改色道:“爱卿,你觉得这样的京营,能成为朕信赖的梁柱吗?”
“不能!”
张维贤态度坚决道:“时下国朝处境艰难,如若京营继续糜烂下去,必然会拖累到社稷安稳,然整饬京营非同小可,稍有不慎恐会引发兵变,继而威胁到京城安稳,此事要想办好的话,需徐徐图之。”
作为大明勋贵的一员,京营存在哪些猫腻,张维贤再清楚不过了,甚至其此前也曾有些这种行为。
如若是在从前,张维贤才不愿趟这趟浑水,就算贵为英国公又如何?触碰到一些人的既得利益,那也要身陷其中。
可自从新君隐晦的政治许诺,加之新君在此期间,所做的种种事情,张维贤的态度慢慢变了。
徐家之殊荣,张家能得否?
这句话在张维贤的脑海里,可谓是徘徊了许久,张家一脉强盛时,可不止一个国公爵,还有别的爵位,只是并非世袭罔替。
现在有机会了,张维贤不心动才怪!
“爱卿说的不错。”
朱由校合上奏疏,颇为赞许的看向张维贤,“整饬京营之事的确急不得,再等几日吧,朕会帮爱卿破局,后续如何整饬京营,爱卿还需好好思虑,朕就一个原则,京营要变,哪怕裁撤部分建制,也要把风气给朕逆转回来,国库拨银供养京营,是为国养精锐之师,而非进某些人的腰包。”
“臣遵旨!”
张维贤当即作揖道。
其实朱由校心里也清楚,张维贤呈递的这份奏疏是带着政治试探的,一个是看他敢不敢做,一个是看他会不会守诺。
相较于大明社稷的安稳,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朱由校还真没有放在眼里,要是连这点承诺,朱由校都办不到的话,那今后谁还愿奉旨行事?
孰轻。
孰重。
朱由校是能拎清楚的。
大明社稷都要保不住了,死攥着爵位不敕封何用?朱由校能想象的到,后续涉及整饬京营的事,必然会生出风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