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听得眼圈发红,声音有些哽咽:“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鹤遂好像从未被人理解。
以前在南水街就是,人们唾骂他,羞辱他,对他敬而远之,现在连和他同住一个身体里的其他人格也要对他这样诋毁。
沈拂南满目不屑:“就算我这样说他,你又能怎样?”
他用余光扫一眼周念紧抓肩膀的手指,然后去看她的眼睛,“你真想伤害我,那大可以来。”
周念被气得微微颤抖。
沈拂南和鹤遂有着同样一张脸,他用一模一样的脸冲她说这样的话,恶劣至极。
有的人生就一把坏骨头,骨头缝里长不出任何月光和慈悲。
有的只是冷漠傲慢,和高高在上的自负。
沈拂南就是这样的人。
“念念?”
正当周念内心愤慨时,男人突然低低喊了她一声。
周念一怔,紧扣着男人肩膀的手指马上懈力。
她去看他的眼睛。
男人黑白分明的一双眸,瞳孔深邃,隐匿着不动声色的暗。
却又清晰地映出周念一张脸。
周念分不清是他还是他,只能怯怯地试着喊了一声:“鹤遂……?是你吗?”
男人脸上阴霾瞬消。
他看周念的表情舒展而温柔,黑眸隐隐跃动着光,“是我。”
周念长长松了口气,鼻子一酸,差点想哭:“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刚刚有多吓人,他出来了。”
“他出来了?”
“嗯。”她点点头,“沈拂南出来了,他还说他……他把你杀了。”
说完,周念像耗尽全身力气,浑身发软,抓着男人双肩的手也支撑不住,有些颤悠悠地晃着。
她紊乱地呼吸着,有种劫后余生的放松感。
他适时地抬手,温柔地将她的手取下。
同时,男人一把将周念往下拉,让周念匐在他的胸口,他的手顺势搂上周念的腰,另一只手落在她的后脑。
一个深深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