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有点疼,不要害怕。]
她意料之中看到了陈闻也的眼睛亮起来,唇角也微微上扬,好像摇起了尾巴一样,于是露出个多少带着点恶趣味的笑意,继续下滑——
[妈妈不在不要紧,姐姐会陪你的。]
穿刺治疗室里。
陶教授一手拿着耳内镜,一手拿着注射器,快准狠地冲着耳膜扎进去。
这个动作许馥不知道练习过、实践过多少次,但亲眼看陈闻也挨针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别过了目光。
不疼是不可能的。
只说在她手上,穿刺疼得边哭边叫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个。
其中还有一位患中耳炎的花臂大汉,哭叫声让她如今仍然记忆尤新。
她眼神一别过,就正好和陈闻也的目光相撞。
他眼神很清亮,表情也平静,好像完全没有疼感,不知道是不是那种对疼痛不太敏感的幸运人群。
许馥发现这小屁孩闲着没事就爱盯着她看。
而且看就算了,每次被她抓包,也不转移一下视线的……
许馥见陶教授正仔细打针,注意不到自己,于是无声地对他做口型:
[看什么看?]
陈闻也不能说话,也对她无声地做口型。
这时陶教授已经打完了一边,转头看到许馥呆呆站在一旁,斥道,“愣什么神儿呢?一点眼色没有。”
“哦。”许馥忙过来帮他收拾,换另一边。
这小屁孩——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陈闻也的口型好像是……
[看你好漂亮。]
结果打到另一边的时候陈闻也还是要一直盯着她看,许馥无声的口型开始变得恶劣。
[不许看了。]
陈闻也眨眨眼睛,表情有点委屈。
[不看好疼。]
许馥:……
陈闻也住回了他熟悉的单人病房。
鼓膜穿刺的瞬间,好像有股气流猛地冲了进来,好像能够听到一点声音了。
但只是一点点,很模糊,甚至连是不是许馥的声音都判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