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性耳聋,比较严重的全聋。”许馥道,“原因不明,有可能是压力太大。”
“他?压力太大?”凌祺瞪圆一双眼睛,“不可能,医生,他以前——”
说着,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干脆地咬住了音,话题一转,“他现在能有什么压力啊?他抗压能力好得很呢。”
许馥搞不清商战上的弯弯绕绕,也不好多说,“这只是一种可能性。突聋并没有具体确定的病因。”
“……那他还能好吗?”吴语汐终于忍不住,开始小声啜泣起来,“听不到,多可怕啊,我不敢细想……”
许馥轻轻叹一口气,递给她纸巾。
“有一定几率会好,”许馥说,“……也有一定几率不会。”
几人沟通了半天,陈闻也感觉自己完全被排除在外,他有些等不及了。
许馥够忙的了,每天来看自己就稍微聊一会儿,也没多少时间,还要被他们两人占用去一些。
于是他又叫她,“姐姐。”
“病情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不用再解释了。”声音带着不满,落在他们两人耳里就是明明白白的批评。
许馥点点头。
她走了过来,对着陈闻也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耳朵,又点了点脑袋,等他回复。
“听不到,但今天头一点都不晕了。”他下意识地向她倾身,微微抿起唇来,像是要等待夸奖,“好受了不少。”
许馥也露出个微笑来。
她手心交叠,放在脸旁,脑袋一歪,想知道他睡得怎么样。
陈闻也觉得她每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都很可爱。
脑袋往旁边歪,脸颊被挤出一点儿肉感,一双杏眼还直直地盯着他,像只倦懒的猫儿。
“睡得也好。”他笑着,自觉补充,“吃得也不错。”
许馥很满意地轻轻拍拍手鼓掌,又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活像是糊弄小孩儿。
偏偏陈闻也被糊弄住,有点害羞地垂下了脑袋。
许馥又指指门口,做了个电话状放在耳边,示意自己先走了,让他有事随时给自己发消息。
陈闻也点点头。
于是她礼貌地向病房内的两人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陈闻也的视线还粘在她背影上,多少带着不够餍足的沮丧。
门却在此时被推开了。
陶染穿着一件白色的呢大衣走进来,他长相清俊,气质出尘,无框眼镜为他添了几丝温雅,像是精英医生的范本,与许馥极其般配。
他望向许馥的眼神温柔,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陈闻也,眸色深了几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陈闻也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