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娘这个拎不清的,才会满脑子只惦记着父亲当初的话,对正头嫡妻多次冒犯。
大夫人料理完这出闹剧,就命人堵上我娘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听说父亲回来后,只是简单询问了事情经过就盖上了印,甚至没有去见我娘一面。
这下裴芷没了娘,大夫人让她搬进了自己的院子。
她仍是庶女,一切用度都按原先的来,但不会再有人敢暗自克扣。
今后要是讨好了大夫人,或多或少还会有些额外的好处。
她搬过去的那天,我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当初我自觉无路可走,才会吞下那张符,可如果在那之前我娘没了,搬进大夫人院子的不就是我了吗?
我那时只想过让阿娘带我离开裴府,倒从没想过要报复她。
或许母女之间再怎么不和,也总归是有几分真情?
我娘被休后姨娘们纷纷引以为戒,所有人一团和气,就连拌嘴都不再听见过。
裴芷许是尝过了苦头,又加上住在大夫人眼皮子底下,言行举止也收敛了许多。
足足半年,府内岁月静好,众人相安无事。
只是这平静反叫我心生不安。
午夜梦回,我总是梦见自己失去了一切。
又回到那个又冷又空的屋子,脚上生满冻疮,衣服四处透风,还有一个凶巴巴的阿娘打我板子。
越担心,越想抓紧。
次日,我一起床就跑去七姨娘的房间。
她正在梳妆,见我进屋,疑惑道:「乖宝,怎么头也不梳就出来了?」
我扑进她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想娘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