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目光柔和地望着我,细软的发丝微垂,从指缝间像是一抹银瀑似倾斜而下的绷带被晚风微微带起,让我一时之间竟有种一旦转身,说不定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的错觉。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心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就这样在原地傻站了一会之后,我忍不住问太宰,“你也不问我在等什么?是不是我不出声你就不准备走了?”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小绮。”他这样回答我,“我一直觉得在将行分别之时目视着……朋友离开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我不想让你同样感受到这样的失落。”
“……”我陷入了片刻的沉思,“那个,我跟你确认一下,我们应该不是那种毕业后分道扬镳,然后一年就只能见几次的设定吧?我们五分钟前还说好了明天见呢!”
他笑了一声,但却仍旧没有要就此离开的意思。
我其实并不是不可以理解他。
那种源自于天性之中的悲观是无声的洪流,是静谧的浪涛,直到水流攀上足腕,直到被彻底淹没的那一刻,才会意识到自己早已无处可逃。
和其他人比起来,太宰或许只是更不擅长于面对这样的困境,这与个人的能力毫无关联,他只是……做不到。
我并不认为我有光靠语言就能解决困扰他这么久的问题的能力,更何况他太过善于伪装,如果我的焦虑稍微表现出来一点,那么他必然就会开始在我面前掩饰自己……
有些事情,的确只能靠时间来证明。
“要是你想的话,你明天早上可以早点来?”我试探性地问道。
结果太宰的眸光一下子亮了起来,“可以吗?”
总觉得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我很是纠结了一会,最后也没好意思反悔,“好啦,那我先上去了。”
结果这种预感在第二天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成真了。
我被手机吵醒那会,窗外的天色还暗沉沉的一片,在把乱糟糟的额发撩开,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后,我差点以为我睡过头了睡到了下午五点半点……我特么,正常人谁会在这个点给别人打电话啊?!
那头宫崎结奈像坨毛毛虫似的蠕动了一下,我还以为她被我吵醒了,下意识地按住了手机的音量键,屏息凝神,结果这货就只是翻了个身,又继续呼呼大睡。
“……”我松了口气,顺带着嫌弃地对那边的坨坨翻了个白眼,掀开被子,拉开了阳台的门,压低了嗓音,“你干嘛那么早打我电话?没有急事你就死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紧接着就传来了太宰委委屈屈的声线,“可是,是你说可以早一点来找你的嘛,现在已经日出了呀。”
“?……你特么的是天才吗,早一点就是早到太阳刚出??这也太早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算了,醒都醒了,你等我会。”
好在我昨天确实喝的不算太多,不然我说什么都肯定爬不起来了……虽然我感觉按我昨天那个胡言乱语的样儿,还不如干脆喝趴下什么都不说地装睡美人呢……
在飞速地整理完了仪表,挑好了着装后,我打着哈切,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自己的舒适床铺,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房门。
……怎么说,我这下真的有点懂昨天太宰在楼下时的那种想法了!我指对着我可爱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