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好痛哦!!
……
面前强忍着痛楚,茕茕孑立的女性眼中鲜明的闪过了一丝怒火——这很正常,下一步无论是声嘶力竭的质问还是暴跳如雷的怒骂他都早已有所心理准备……可是那种燎原的色彩转瞬即逝,在下一秒,对方就换了一副表情。
那是……他在森鸥外身上最常见到的表情。
近乎毫无个人情感的考量、审视、斟酌,快到几乎是瞬息之间的判断,紧接着便是得体而挑不出一丝差错的微笑。
她甚至略微弯下身,绝口不提刚才的低语,对着他伸出手,关切道,“太宰君,你没事吧?抱歉,刚刚事发突然,稍微逾越了一些。”
比起索要一个解释,夏绮甚至没有留给他半分的机会,兀自地做出了决断。
太宰治怔愣了片刻,近乎是下意识地反手攥住了肩膀上的大衣,躲开了她的手,就像是这样就能躲开她的决断一样,“不是我。”
他的语速极快,甚至罕见的带上了一丝急促的不安,“如果是我授意的,这样的方式也太拙劣了一些……他刚刚的反应更像是——”
这样说着,他猛地转身,一甩肩膀上的外套,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在对方无声的注视之下走到已经没了生息的叛徒身边,单手挥开正不知所措地围上来的部下们,让他们不要靠近。
太宰治目光在倒在地上的人身周各处扫过,又在对方脖颈处顿住了目光,语调极轻道,“去封锁附近的道路,把这几栋楼的监控调出来给我。”
在他伸手点了点四周的几栋高楼后,他的部下们立刻如蒙大赦似地分别领命散开了。
他这才蹲下身,轻轻地自叛徒的颈侧拔出了一根银针,又在目光幽深的注视了片刻后,抬手叫住了一个还没来得及走远的部下,示意对方把这根针拿去化验。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太宰治莫名滞住了片刻。
他很少会有某种……近似于忐忑的情绪,哪怕是在做出那种……决定了他全部未来命途的决定时,他都没有半分的踌躇。
因为出现了意外的未来而不安、因为偷来而短暂拥有的事物而不安、因为不定的前路而不安。
他抬手解下了自己右眼上的绷带,缓缓地将之缠回了左侧。
在转过头去之时,太宰治甚至下意识地有些不敢望向对方的双眸,只是平静地扭过头,注视着身侧港口Mafia的高楼,“抱歉……我或许的确预感到了可能会有事情发生,但……我没有想到会以这种形式。”
但是对方没有立刻回应他,而是在僵持了片刻后,声线飘忽地问了他一句与先前无关的问题,“……为什么要把绷带换一边?”
“因为一开始就是在这一边。”太宰治堪称罕见的有问必答,甚至还干脆利落地解释道,“之所以之前会缠在右边,是因为这边先前在出任务时受了点伤而已……现在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换回来了。”
本来就只是一场幻梦,也的确是该谢幕的时候了。
“居然……是这样吗?”她的声线中染上了少许恍惚之意,“怪不得会感觉不太一样?”
“是哦,不一样吧,我和他……”他毫无笑意地勾起了唇,略微抬起了眸,对上了她的视线,然后被她眸光中瞬间晕染开的感情震在了原地,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