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毫无防备地睡在室外,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只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起身,而是抬眸望向了同样陷入了沉睡的恋人……啊,肯定是恋人,就算现在不是,很快也会是的——
反正现在还在睡着的小绮也没有办法反驳啦,他完全可以单方面地力排众议。
对方单手放在身侧,另一手则像是担心他会掉下去一样,轻轻地搭在他肩侧。
在注意到这点后,太宰微微怔了怔神……与其说是对自己没有被对方的动作惊醒的惊讶,不如说是某种理所当然一般的笃定。
只是……不太想起来呢。
他侧过眸,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时间。
因为挑衣服花了很长的时间,再这样休酣了一会之后,此刻的时间已然差不多过了饭点。
虽然太宰对此全然不以为意,但对方……啊,但如果晚餐的时间晚一点,再把地方选在流程特别漫长、特别具有仪式感的地方,最后再借着时间太晚的由头让对方去他那里住下也可以吧?
她留给她室友的时间那么多,分给他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明明她的室友能做到的他都能做到,对方做不到的他也能做到……
所以说,人类为什么要有社交需求呢?真是的。
啊,要说完全没有更烂漫一点的臆想的话是不可能的,饶是太宰治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像是最精密的仪器一般控制住自己的大脑……尤其是在这样跟过去比起来,空闲下来的时间简直宽裕的让人堕落的日子里……更是在这样的年纪。
但是啊,比起一时的,宛如镜花水月一般的欢愉……他想要的更多,也更加过分。
虽然说以色侍人这种事也不是不可以啦,可即便外貌也是‘太宰’这个存在的组成部分,一想到还有其他的‘太宰治’长的和他相差无几,他就几欲作呕……
而且——虽然他并不在意这一点——但是作为记忆中充斥了‘你这只长了人类皮囊的恶魔’的他,在遇到了真正在意的人之后,竟偶尔也会为类似的话语所困。
明明身为Mafia的那部分、早些年跟随森鸥外时的那部分都在清楚地告诉他,只要结果如他所想的一样就足够了,手段并不重要……
可在那段与友人相处的梦里,又或者是这些年来让那些偶然让他连喘息都不敢,生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的、真正属于他的记忆里……都无比强烈地对此产生了近乎让他难以忍受的自我厌弃感。
这些又是什么呢?是他属于人类的那部分吗?别开玩笑了,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或许他又不过只是……做不到在她面前表现的那么逊色而已。
反正这种理由……也不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