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错觉一闪而逝,等我定睛注视着那双漂亮的猫咪瞳孔之时,它的眼神又恢复了往常的灵性,不再有方才近乎类人的观感。
“或许你自己已经与过去的自己达成了和解……但要我就此释怀果然还是很困难。”我苦恼地想了想,“可是我也不能越位替这个世界的你对森先生做些什么?一头热的好心办坏事还是算了,我总不能为了自己开心就雇个异能者把他打一顿吧……毕竟无论是什么方式都会影响到港口Mafia,我可不想莫名其妙被他追杀?伤脑筋。”
“这么一想,还是提早告诉他Mimic事件吧,本来打算离开前告诉他的,但是现在看来他要是想报复一下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帮帮忙嘛……不过,空口无凭,果然还是必须先去找找证据?”
猫咪舔了舔我的指尖,就好像是无声的附和一般。
我想到这里,直接决定把想法化为实践,出门随便找了一家电子产品店买了台最顶配的笔记本电脑后,我倏地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手机基本还都是翻盖的形式……也怪不得太宰治在见到我的手机时动作停顿了一瞬。
他居然没有就此提出任何问题……在正常人意识不到的角度,或许太宰治还是挺体贴的也说不定?
当然这个定语本身就很奇怪!
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第二天太宰治来接我的时候,我都特么困的快要恍惚了……
主要是虽然太宰也教了我怎么跟他们这边的情报商打交道,也有专门准备防火墙防止外部骇入……但资料的真假可是要我自己来判断的。
更何况我不可能一股脑直接把资料丢出来给太宰治,我还得串联其中的关系,整理好事件的先后顺序。
尤其是这其中还涉及到坂口安吾……这就让我有点心里没底。
太宰治他……其实真的是非常在意朋友,也非常念旧的类型啊,我这么突兀地A上去,真的不会导致他反过来怀疑我的意图吗?
如果被他怀疑的话,哪怕明知道他并不是我那边的那只太宰,我也……
这真的不会是我单方面的一头热吗?
因为要考量权衡的要素实在太多,以至于我差不多是一晚上都在斟酌着到底该如何行事,就连梦里都是类似的场景。
我原本还想在要怎么跟太宰治解释我这会的精神状态不是怕他要扯着我去看他的‘日常工作’,毕竟我已经累的没有功夫去预想可能会发生的恐怖场面了,而是……可恶,这个好像也不能说!我资料还没有整理完呢!
只不过他好像并没有要询问我的意思,在见面时也仅仅是用那只秋叶色的眸注视了我片刻,然后便略微偏过了头去,“时间还早,还没到收网的时候……要去我的办公室坐一会吗?”
像是倏地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猛地转了回来,差点把我吓了一跳,“当然,要是因为乱跑被误认为是入侵者的话就请后果自负了,小姐……如何?”
虽然太宰治说这话时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疏离,带着点青少年人独有的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莫测多变,但我还是觉得他的神色中似乎的确是少了些隔阂感,多了些困惑与迷茫的探究。
就像是隔着充斥着荆棘陷阱的花园遥遥地望向那朵在毒池与泥沼中自顾自地盛放着的花朵之时,在不知不觉间,原本合拢的严丝合缝的荆棘间悄然地让开了一道缝隙,花朵同样略微向着这里遥遥地投来了一瞥。
尽管不宽,但的确能感到一些……少许自那不起眼的缝隙之间流泻而出的,被他自己藏的极深的真实情感。
我突然就定下了心来,“那就拜托了。”
不知道该说出乎我的意料还是没有的是,太宰治的办公室里满是一种乱中有序的摆设。
这一点其实哪怕在太宰的身上都偶尔还有所体现……虽然他大部分时候都会好好地把资料收起来,但如果某些资料经常会用到,他就会随手把那些东西堆在一起,与旁边的整齐摆设形成了鲜明对比。
啊,说到这一点的话……我下意识地张望了一下,果不其然地在角落里发现了几张一看就是由打印了资料的A4纸折成的纸飞机,可怜兮兮地被任性的主人丢到了墙角。
原来这一点是他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养成的坏习惯嘛……反正如果说太宰觉得某份文档像是在侮辱他智商,或者是废话连篇到让人看一眼都昏昏欲睡的话,他就可能会这么干。
总之这个人就是在正常人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偶尔会露出可爱到让人想使劲rua他一顿的任性劲儿来。
太宰治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掩耳盗铃式地迅速捡起了那几张纸飞机,用力揉做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又生硬地转过视线来,“不要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