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行为永远缺乏逻辑。
她无头苍蝇似的跑上大路,一眼望去,满墙满地的血,红色的液体填满了石板路的沟沟壑壑,溅起的血花带着诡异的粉紫,像是荒唐的地狱绘卷。
血流成河。
她像一只黢黑的蝌蚪,一步一个血脚印,逆流而上,溜进后山,往南贺神社的方向奔去。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戴橙色虎纹面具的男人。
白光一闪。
——只一刀。
毫无反抗的,她死了。
但她没死透,又出现在药铺,看到鼬在杀人,然后跑出去,在各式各样的小巷中穿梭,画面一簇簇闪过,弯弯绕绕,最后是南贺神社,以及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她又死了。
死亡在循环。
唯心的世界将红月和血海扭曲成一条充斥着黑色噪点的莫比乌斯环,她奔跑其中,像个二维剪影,周遭全是不知是手还是脚的触手状物,它们吠叫着词根不明的语言,永不止息。
……
最后,她醒过来,躺在床下,被子掉了半截,是摔醒的。
她捂上了脸。
太逊了。
——若是正常遇到,她高低得给对方两拳,哪有站着挨刀的道理?
不过,梦境就是这么不讲理的地方,尤其跟预知沾边的梦,更是带了些神神叨叨的隐喻。
【你在发什么呆?】
斑侧头问道。
“好喽——您的拉面来咯!”
与斑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店长那副豪迈的嗓音。
杏里回过神,一碗热气腾腾的豚骨拉面摆在她的面前。
她拿起筷子。
“一乐大叔——”
随着一声清脆的嚷嚷,一个小鬼掀开门帘,钻了进来。
杏里一手拿筷子,一手拿酱油,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