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维护火影统治!
——野心勃勃的背叛者!木叶之耻!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杏里数完垃圾桶,走回斑的身边,也盯着木桩上面的标语。这些木桩的断面平平整整,中心扎了洞,钉上脏兮兮的方形立牌,像是断了头又被示众的罪犯。
“我提议结盟建村的时候,他们说我卖族求荣,”斑忽然道,“我劝他们弃村自立的时候,他们又说我杞人忧天——现在闹成这样,也是讽刺。”
杏里侧头看向他——这个过分自信的男人难得露出堪称迷茫的表情。这样的他,在瘦小身躯的衬托下,仿佛一只掉进水坑的猫。
不知为何,或许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共鸣,杏里脑袋一抽,试图找些安慰人的话。
“走在时代前面的人,被时代排挤,也是常事。”
“怎么,你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杏里愣了愣,笑了:“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旁敲侧击?我倒是很佩服您这一点,永远不缺行动力,换做是我,能做到‘尽人事听天命’就算不错了。”
“‘听天命’?我可不信那种东西,我若是想做,就要做成!”
“这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我建议是多些松弛感。”杏里说着,指了一个方向,示意斑跟上。
游泳池在操场背面,还得再走一段路。
“你还好意思说‘松弛感’?”
斑跟上杏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哼了一声,“我倒是好奇,你这么‘松弛’的人,坚持活了两辈子,是为了什么?”
他们走到了操场的后侧方。杏里伸手抚过破了洞的铁丝网,弯下腰,钻出去,再回身,一手挡着尖锐的铁丝,一手伸过来牵斑。
“……”斑犹豫片刻,还是递了手。
她微微一提,便把斑拉到了自己这边。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放下手,耸耸肩,“我追求活着,不过是因为死亡对于我而言,是一件麻烦事。”
“比活着更麻烦?”
“不好形容。”
铁丝网周边的空气有一股绵烂的铁锈味,像是中年男人腋下的汗臭,让人很不自在。
斑却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无视周遭环境,饶有兴致地看着杏里:“这又是你没有公开的情报——话都说到这儿了,不能展开聊聊?”
“这是梦里,”杏里弯下腰,打了个轻快的响指,随即起身后撤,像是点水而过的蜻蜓,“但也不是什么都有。”
“看来是个秘密?”
“也不算。”
她迈开脚步,往一条狭窄的小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