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第一个到达受伤的白鹭身边,他兴奋地抱起这只和他上半身快持平的大鸟,感受着它的重量和温度。
他轻轻摸了下大鸟白色的羽毛,眼中记是好奇和怜惜,“这鸟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搞了,变成这样。”
随后赶到的二狗也迫不及待地上前摸着大鸟的翅膀。那排列有序的纯白羽毛,摸上去手感不错,看着也很漂亮。
祥子将一个翅膀拉到一半观看时,二狗开口道:“华仔呢?”
祥子放下拉翅膀的手,回头去看,他们身后只有河水潺潺流淌,没有华仔的身影。
祥子放下大鸟,和二狗回过身去找,很快就找到了站在旋转水涡里的华仔。
华仔的双眼发着绿光,彷佛在问,你俩咋就把我抛下了呢?
祥子和二狗的年龄都在五岁多些,他们不知道华仔死没死,但他俩觉得华仔这是死了。
二人抱起大鸟,穿好衣服,来到岸边的草地上。各自为华仔堆起一个土包,学着道士模样,时坐时跪,时而作揖;摇着头,嘴里也是叽里呱啦个不停,只为了给华仔超度。
半小时后,超度完毕。
二人去到村子里一边走一边叫道:“华仔死咯,淹死掉咯,啊乌二~~”
二人的奇怪发言很快引起村里大人的注意,大人追问一二便知道事情不好,当他们赶到河边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这场意外事件过后,二狗知道自家和祥子家各赔了
100铜币给华仔家;那时一片巴掌大的辣条只要1铁币,1铜币=10铁币。
那只受伤的白鹭,在被抓到的那天自已死掉了,祥子挖个坑把它埋了。
二狗年纪小,只觉得华仔的命再怎么样也不止100铜币,别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概过了半年,二狗听说祥子被他外婆村子的黑狗咬了一口,没有见血,被咬的地方有些乌青。
养黑狗的人家赔了医药费,祥子打了两针狂犬疫苗,他妈妈见祥子没什么异样,便没去医院给他打剩下的那一针。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礼拜后,祥子突发疾病,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
当二狗再去到外婆家寒玉村,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了村里的李家祠堂。
祠堂依旧宁静,只有四五个灵位静静伫立在那里,看着这略显冷清的祠堂,二狗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往日。
那时他们三个小伙伴在祠堂里追逐嬉戏,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们在这里捉迷藏、讲悄悄话,度过了许多个快乐的日子。
如今只剩下他一人,心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惆怅与茫然。
二狗长大后有一次听到长辈讲:“还以为你会跟那两小孩一样,活不长嘞。”
二狗敷衍一笑,不去谈论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