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大萝卜。”苏晚贴心地扯被子帮他盖上了。
少年没有反应,任由她捏扁揉圆,毫无反抗地躺在床上。苏晚隐隐有种提前当妈的错觉——裴献买个药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他上哪儿鬼混去了?
白书礼的头发没干,弄得她衣服也湿了一片。
苏晚干脆脱了上衣拿吹风机吹干。
吹了一会儿,她发觉可以把衣服盖在白书礼脸上,顺便吹一下他的头发。等衣服干得差不多的时候,白书礼的刘海也干得差不多了。蓬松的红发摸起来手感不错,软绵绵地垂在手里,像是小动物的毛发。
苏晚把自己的衣服从他脸上拿起来,打算给他翻个面再吹一会儿。衣服拿开之后,却对上了一双茫然的红眸。
苏晚:……
白书礼:……
这就有点尴尬了。
苏晚满脑子想着该怎么跟臭屁小鬼解释自己没穿上衣和他待在同一张床上——天杀的!虽然现在白书礼没穿衣服她没穿上衣,但她真的没打算乘人之危啊!
白书礼出神地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苏晚的脸。
“妈妈。”他小声呢喃了一句。
苏晚一下子僵住了。
这孩子烧糊涂了?
苏晚:“我不是你妈,我这个年纪你这个年纪,你应该喊姐姐吧?”
白书礼像是被她的语气吓到了,闭上眼颤抖起来,小声哀求,“别打我……我没忘……”
苏晚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滚烫。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她稍微有点心软,苏晚拍了拍他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哄他,“好了好了,不打你,转过身去,妈……咳嗯,妈妈给你吹头发。”
还是好奇怪啊!
苏晚一边拿着吹风机,一边想:裴献到底碰上什么事了,怎么还不回来?
走出药店,穿过马路,再下一个十字路口不远就回到了白书礼家那个小区。
裴献提着药店的塑料袋等红绿灯,感慨自己现在都是医疗世家下一任继承人了,买药居然不能打折。夜深了,路上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车,路灯光之下雾蒙蒙的一片,只有飞蛾在乱转。
绿灯亮起,他却没有继续再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