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曲州临淄郡曲阜县的贤达学宫,虽在三界之内,但地位超然。
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表章六经,推明孔氏,独尊儒术’以来,儒学、儒道便横行于汉土之内,其思想和理念随着家国大政深入人心,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其他诸子莫敢与其争锋。
纵观如今华夏沃土,辈出的人才中,‘曲州三杰’、‘天下安生’,包括已经亡故的蒋星泽在内,都是儒学的崇信者或是曾经的阶下门徒,其门生故吏之广、之能,也是诸子各家所望尘莫及的。
不仅仅是文化底蕴和人才储备,从春秋战国到如今,七百年的绵延发展,儒家形成了强大而独特的武学体系,阵法、秘籍、神兵,种类之多,无一不有,也正是有此依仗,儒家傲立诸子百家几百年,经久不衰。
临淄郡隶属于曲州,就连如今在曲州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江氏一族,都不曾动过贤达学宫的念头,可见其影响之强,实力之雄。
近年来,刘彦有意无意扶持其他诸子学派,然儒家百年底蕴根基,并不是其他门派和诸子在十几年内便能超过的。
迄今为止。
儒家,仍然是天下正统大道。
贤达学宫,仍然是江湖门派的最强魁首。
所以,获得贤达学宫的支持,对于刘懿,事关重要。
刘懿率军来到嘉福山后,当晚便与乔妙卿轻行简礼,快马奔驰,不停不歇,风尘仆仆地来到了贤达学宫。
十月三十,少男少女青衫白裘,站在贤达学宫简简单单的高门大柱下,一种世间万物皆在此门中的奇异感觉,骤然涌上刘懿心头。
“贤达学宫乃当世儒学圣域贤关。你看!”
小娇娘素手微伸,指着远处门庭,眼中充满了惊喜与崇拜。
刘懿顺目望去,只见左门头上筑‘德抬天地’,右门头上筑‘学昭古今’,横批盈尺大字赫然写着‘千古乾坤’。
朴素的门庭,配上这十二个字,贤达学宫恢弘的气势和无与伦比的底蕴,彰显无遗。
乔妙卿见此烈雅气势,不禁说道,“贤达学宫内设六德馆、六艺馆、六行馆,六艺馆馆主兼任两仪学宫博士。天下三分一统后,经过七十年历史沿革,儒家分化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与“儒道为主,百家为辅”两派,宫主苏御面对分化的思潮决心整齐划一,十年前,苏御驱逐百家论全部儒生,持‘百家论’的儒生远遁他乡,成立明心阁,与贤达学宫分庭抗礼。这件事造成了儒道分家,不过,当今天下,仍尊贤达学宫为儒家魁首。”
“难怪贤达学宫很少参与政争和党争,今日看来,不是不想,而是不屑啊!”刘懿有感而发,“不是超脱三界外,而是三界皆在我手中呐!”
乔妙卿笑道,“却是如此。”
两人安静地站在学宫门口,半晌不言不语。
“懿哥,既然你说贤达学宫很少参与政争和党争,咱们此行,会不会一无所获啊?”乔妙卿有些担忧,轻声道,“毕竟,当日萧凌宇对懿哥你的空口诺言,也许是血气上涌的冒失之举,无凭无据,人家矢口否认,我等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儒家子弟谨遵‘仁义礼智信’,萧凌宇作为苏御的关门弟子,吐口吐沫都是个钉子。老苏御如果知道萧凌宇随意许诺,不把他的屁股打开花才怪呢!”
刘懿对此行自信满满,神气昂然地道,“事无绝对,当年诸葛丞相北伐、神武帝北征,贤达学宫不仅投身家国大义,而且出力颇多。如今曲州局势动荡,再高尚的池莲,也无法做到出淤泥而不染,这一点,苏御不会察觉不到,倘若有朝一日曲州多了一位姓江的曲州王,那么,贤达学宫该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