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在被子里躲了很久。
她脑海中一遍遍回放被男人死死掐着脖子的场面,以至于之后发生的一切,在濒死体验的剧烈震撼下都有点朦胧。
总之,亚兰出现,让她离开现场。
她安全了。
一直到午夜她都还睁着眼。
很晚的时候,浴室里传来滴水声。
莉莉裹着被子坐起来,看见亚兰慢慢打开浴室门,走进她房间里。
“你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她感觉浑身冰冷,忍不住发抖。
“水里。”亚兰若无其事地回答,“你还好吗,亲爱的?”
莉莉猛烈摇头。
她发现自己开始掉眼泪了。
刚才她一个人在被子里呆了那么久,都没有哭。亚兰一问她“还好吗”,她就像个坏掉的水龙头一样不停地流泪。
亚兰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
“你为什么会在图书馆?”莉莉哽咽道。
“直觉把我带到了那里。”亚兰用纤长的手指梳理她乱七八糟的头发,从头顶到发梢,一点点顺下来。
这种“直觉”上一次出现是在春分前。
他那段时间总是心烦意乱。此文在пih&;&;&;&;ê&;o更薪綪捯пih&;&;&;&;ê&;o繼續閲dμ
刚开始,他以为是春分的副作用。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种情绪是被莉莉牵动的——他担心她在春分遭遇危险。
后来她果然遇险了。
“我有时候能感知……你的危险。”亚兰歪了歪头,“用人类的话可能叫‘母女连心’。”
“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莉莉郁闷地擦了擦眼泪,还是哭个不停。
亚兰把她抱到腿上,然后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手指穿梭在她头发之间。
今晚,他一直坐立不安,沉在水池最深处都无法平静下来。
他突然很想见莉莉。
自从上次侵犯她之后,亚兰就被术士禁止单独跟她接触了。不过标记已经维护好,理论上他还能撑个半年左右,不应该这么快开始想她。
但亚兰心烦意乱。
和春分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