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想学就学呗,反正这东西也不是什么秘密。”老族长依旧是那副神情,但却不知已然大难临头。
阳光从金黄变成了橘红。六花依旧蹲在土窑边,时而询问着什么,时而静静观察。其身旁堆放着无数成品,好似一节节被雷击中的枯树枝,通体漆黑。
溪水将指缝间的尘土带走,更将无数血腥稀释。六花脱掉了那件维京战裙,视若珍宝般不断擦拭。
不远处的游牧部族寂静无声,炊烟虽然依旧飘散不断,皮帐虽然依旧完整,可却再也没有了人头攒动的场景。
清理完毕的她,缓缓走进了营寨。那原本嬉闹的孩童紧闭着眼睛,篝火旁的妇人瘫倒在地,土窑内的火焰越发嚣张。
神迹平原再次被浓烟弥漫,老族长的皮肤愈发干瘪,那一百张水牛皮依旧叠放在主帐中。
六花的身影已然离去,她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好似身后的滔天烈焰与自己毫无干系。而其腹中的次元空间里,此时则多出了无数木炭。
死亡的原因虽然千奇百怪,可却又纷纷存在着理由。野兽被杀是因为其皮毛,贫民被杀是因为其偷盗,贵族被杀是因为其嚣张,旧王被杀是因为其在位已久。
身为契约兽,六花心中只有布姆的身影。身为妹妹,六花脑海内只有布姆的劝告。身为有独立思想的生物,六花也只想与布姆朝夕相处,只想二人的生活越来越好,哪怕过程中充满了血腥。
那个游牧部族的惨绝,并非是因为其独到的制炭工艺,而是这种技术只被他们知晓。独善其身需要绝对的实力,怀揣秘密更需要与之匹配的智慧。
一个秘密被两个人知道了,那就不能在称之为秘密。要么一方死去,要么成为众人皆知的消息。
因此,本就对旁人毫无感情的六花,毅然选择了痛下杀手。生命在她眼中好似草芥,那是经历了熊群被灭杀后的觉醒。
走进城门,走进黑市,走进小院。六花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奇妙屋,放眼望去,哥哥坐在餐桌前,一盘盘饭菜冒出热气。
这里才是自己在乎的家,家里的布姆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人。至于其他生物,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交易品。
饭后,六花拉着布姆来到了小院里,在对方狐疑的目光中,将一节节木炭堆放整齐。
片刻钟后,淡蓝色的火焰徐徐升起,噼里啪啦的声音悄然而至。布姆拿起了一块木炭,在一番打量后,也是啧啧称奇。
六花从次元空间里取出了些许肉食,用一根根铁签穿好,随即插在火焰边缘。二人身披长袍,好似露营般喝起了麦酒。
这夜,布姆再次感叹起六花的本事。而后者,则始终沉迷在哥哥的手掌间,那熟悉的味道令人迷醉,那温暖的袍子如期熟悉。
然而布姆却并没有询问这种被称为“木炭”的东西,是从哪里得到的。在他看来,六花虽说是自己的契约兽,但也是个完成的灵魂。
而六花也没有主动坦白的打算,她知道哥哥不喜欢自己杀人,可在那种情形之下,自己又该如何选择呢。
两颗冷酷的心紧紧贴在一起,今天你温暖了我,明天我就会温暖你。布姆依旧是那个王城孤儿,六花依旧是那个契约兽,奥古城依旧是奥古城,只不过神迹平原上残留了些许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