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乖乖应了。
等他们回到队里已是下午一点多钟,大队干部们正在组织队员到稻田拔草。
张秀花带着两个孩子下地,也不让他们干什么,就站在田埂拿着网兜逮小鱼。
田埂的小沟水不深,淹不死人,许多孩子都想逮条鱼回家打打牙祭。
等她干完农活,腰背酸疼。
记分员记了她半天工,张秀花吆喝一声,两个孩子听到叫声,迈着小短腿蹬蹬蹬跑过来。
回了家,她让宝林过来烧火,自己洗了点米放进锅里煮,一边还不忘教女儿,每次要放多少,才不会煮糊。
宝林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教自己,但还是认认真真学了。
粥煮熟了,端着咸菜和中午剩的青菜,一家三口吃得一干二净。
宝林甚至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像只偷腥的小猫,“要是每天都能吃这么饱就好了。”
张秀花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拿起碗筷,从缸里舀了点水,将碗筷洗干净,又拿着水桶到隔壁打水,将水缸挑满。
他们家还没有井,甚至吃饭的锅都是补了三回,也买不起新锅。可就是这样的苦日子,让她重来一次,她还是觉得知足。
她将门锁好,牵起两个小宝贝,慢慢悠悠走向队长家。
她来得刚刚好,队长家吃完饭,一家人正在院里乘凉。
队长早已从老娘口中得知张秀花的打算,他也没有故意拿乔,只让张秀花将手里的户口本递给他瞧一瞧。
张秀花递过去,队长看了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大儿子去喊人。
也就是半刻钟的功夫,队里几个干部,张秀花的亲爸张旺财,后妈金素芬以及她的两个儿子陈国庆、陈国强都来了。
看到女儿也在这边,张旺财下意识皱了皱眉。女儿出嫁后,就是两家人,他多年对女儿不闻不问,看到也只当没看到,也没开口询问。
倒是金素芬总觉得这里面有事,可是一时又想不出来这个便宜继女能有什么事,还特地叫他们过来。
总不能是她男人跑了,要他们家接济他们娘仨吧?那她脑子肯定有坑。晴天白日就敢做美梦。
这贱蹄子敢提这种要求,她就敢撕烂对方的嘴。
等人全到齐,队长开门见山冲着张旺财道,“照理说这是你们张家的事。我这个外人不该多嘴。但是秀花一心为你们张家着想,如此有孝心,我也不能拂了孩子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