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王二婶过来找张秀花一起去砍树枝。
村子里的壮劳力爬树到上面砍树枝,他们也可以跟在后面捡。
“听说你家有才之前一直逃学?”
张秀花诧异,她怎么会知道?
有才早上去上学,还没回村呢。而她也没告诉别人。
王二婶见她这么惊讶,笑起来,“这村子里发生屁大点的事传得全村都知道。我有好几回遇到有才上山找野果。我当时也没多想,昨天听你们说,我才知晓。”
张秀花回头看了眼自己家门,她以为这屋子门幅很宽,隔壁应该听不见,原来一切都是她以为。那她给孩子们吃肉,隔壁是不是也闻到了?
她还在诧异,王二婶已经夸赞起来,“你心地挺好啊,前头的娃还能这么费心教育。”
张秀花收回心思,笑道,“孩子还小,不教育,以后就长歪了。好歹母子一场,不忍心。”
王二婶叹气,“有才那孩子就认个吃。不知道能不能领悟你的好。”
张秀花听她话里有话,还想细问,王二婶却已经转了话题,“你家今年换了那么多煤,李建国走时给你多少钱啊?”
张秀花没有说实数,“他给的钱不多,都是孩子们的生活费。买煤是我自己的私房钱。我是南方人,怕到这边冻坏。所以多买点煤囤着。免得冬天生病着凉。”
王二婶拍着大腿,“可不是嘛,我们这边冬天可冷了。零下三十度,穿个大棉袄都得冻得直打哆嗦。要我说,你有那钱,还不如给孩子们买棉袄。买煤,烧一冬就没了。买棉袄可以一直穿。”
她这也算提点,张秀花谢过她好意,只是迟疑道,“可是每年攒的棉花票和布票太少了。”
这话倒是真的。王二婶愁得头发都要白了,“我们家攒的那点棉花也就够给孩子做条裤子。棉袄还是前年买的。早些年买的棉袄里面棉花都结成块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张秀花想到空间里的棉被。她是苦日子过来的,不喜欢盖大豆被、羊毛被、羽绒被,一直盖的都是棉花被。
她得找个借口把棉花被拿出来,免得煤炭烧完时,孩子们受冻。
可是只有她一人买棉花,村里人肯定会说嘴。说嘴倒是不怕,就怕有人嫉妒,说她奢侈,生活作风有问题,回头再开大会批d她。李建国再因此丢了工作,那她就成害人精了。
她得想个好主意,让全村人都买上棉花,这样她才不会显眼。
她装作好奇问,供销社棉花多少钱一斤。
王二婶想了想,“去年是一块四。”
张秀花懂了,也就是说她可以按照两倍的价格往外卖。
她的被子是八斤,南方冬天气温低,她盖八斤绰绰有余。但是东北这边可能要两床,一个铺一个盖才行。
当然话题扯远了,他们没有那么多钱买两床被子。
她的被子已经弹好了,而且有被面和被里,如果卖二十块钱,应该很受大家欢迎。
要知道这价钱是南方才有的价格,如果加上运输费,三十才有赚头。
还是那句话,这么多被子,她怎么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