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以为自己的计策已经打消了村民们的念想,却不想真有人头铁,要去试一试。
张秀花得知这事的时候,是许春英过来找张秀花。
张秀花多年不纳鞋底,手有点生,就让许春英帮几个孩子每人做了双棉鞋。当然她也不是让许春英白帮忙,多余的布料和棉花就送给许春英。
许春英做好后,趁着雪停,就将鞋子送过来。
张秀花自然不能让她放下鞋子就走,而是将人请进屋。
许春英进来后,发现屋里烧炕,在心里嫌弃她大白天还烧炕,钱多烧得慌。
直到看到孩子们在炕上写作业,她才按下这腹诽。
张秀花给她倒了杯热水。
许春英喝了半碗,这才聊起推销的事。
“谁啊?这么冷的天还跑去推销?”张秀花有胶鞋,都不敢跑出去。
“建信。就是我男人和你男人的隔房兄弟。别看辈分一样,却少几岁。他呀就是个懒骨头,明明大小伙子,却一直拿的是七工分,干我们女人一样的活。”
经过许春英一番介绍,张秀花听明白了。李建信是李建党没出五服的堂兄弟,关系很近,今年已经二十八了,听说他老娘为了逼他成才,硬是将他单分出来。要知道这年头都是结婚才分出来单过,哪有把未婚儿子分出来的。
“成才了吗?”张秀花不认识李建信,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许春英拍着大腿,一脸嫌弃,“成什么才?他老娘逼他娶老婆,他怕养老婆生孩子,抢他的粮食,自己一个人住在老屋,逍遥得很!”
这也真是奇才了。张秀花觉得这人的心态有点像三十年后的人,不被世俗裹挟,永远正视自己的需求。
这样的人为了那十工分的轻省活计,还真有可能狠下心走雪地去推销。
“成了吗?”张秀花有点好奇。
许春英左手拍右手,稀奇得不得了,“还真叫他干成了。以前只觉得他满嘴歪理,没想到到了外面,他那嘴皮子也利索,居然能说动供销社买了八十斤米花棒,全村都轰动了。就你们把自己关在家,还不知道这事。”
张秀花啧啧感叹,“兴许他的天分就是口才。”
“谁说不是呢。他老子娘正在村里显摆呢。以前村里人都拿他们家老三当乐子,现在他儿子终于翻身,可不得满村宣扬。”许春英撇撇嘴。显见对这个隔房堂婶观感并不好。
张秀花却不是这么想的,“炫耀是次要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儿子的婚事。”
许脸英拍了下大腿,“可不是嘛。还是你猜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