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灯水月的审美中,帅气大概就是让人害怕的意思。
“闭嘴吧。”
九尾伸出爪子,在鬼灯水月鼻子上狠狠拍了两下,若有深意地冷哼了一声:“你这家伙什么都不懂。”
【要是这小鬼变得和一般的宇智波一样,老夫以后的处境可就麻烦了。]
虽然这想法听起来比较奇怪。
但义勇对人的善意,和那与族人不同的心软,一直是九尾最“欣赏”他的地方——
至少那意味着,这强的离谱的小鬼,以后不会变成宇智波斑那样讨厌的家伙,也就不会把尾兽当做肆意驱使利用的工具,因为他在乎别人的感受——哪怕是比他弱小一千倍的蝼蚁般的人类,他依然在乎。
另一边,险死还生的药师兜捂着喉咙干呕了一阵,一头白发也因为汗水而紧紧黏在额头之上,整个人像是淋了一场大雨,看起来狼狈又疯狂。
他抬起头,眼睛从头发缝隙中透出的神色却不是险死还生的庆幸,而是浓郁的不甘和愤怒。
“为什么……”
他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沙哑。
显然发声会让他痛不欲生,但药师兜还是不断地质问道:“为什么停手?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一边问,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之前的质问也逐渐变成干哑的嘶吼:“我差点就知道了!我差点就知道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继续呢?!明明就差一点了!”
说到这里,药师兜维持跪姿爬到义勇身边,抓起后者的右手,用力在按在自己发青的喉咙上,眼睛里透出难以描述的癫狂和执着。
“求求你!你继续啊!你继续啊!我还想要看,我还想要知道!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我马上就能知道了……”
义勇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幽暗的眼睛吞没了周遭的一切光线,谁也不清楚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鬼灯水月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困惑地说道:“那家伙怎么回事,疯掉了吗?还是大蛇丸对他的脑子做了什么手脚……”
事情的发展让他摸不着头脑。
紧接着,他看见义勇的手主动贴近药师兜的皮肤,脸上又浮起看戏般的微笑。
但义勇到底没有捏下去,手中反而散发出莹莹绿光。他在修复药师兜被损坏的声带。
药师兜眼中刚燃起的希望,在看到这代表生命的绿光瞬间,就熄灭了。
他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跪坐在原地,两眼发直,呆滞的宛如路边的地藏凋像,只是喃喃发问:“为什么……为什么……”
随着治疗的进度增加,他的嗓音也从沙沙哑哑变得清晰可闻。
“我不知道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义勇说道,“但我知道,世上的母亲,大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活着。”
他伸出右手,一道水流鞭刷地甩出,将冰箱下方的眼镜卷回,架在药师兜的鼻梁上。
义勇的话还没说完。等药师兜勉强能看清时,义勇又侧过身子,指了指那装着“树人”的一个个水罐,其中不乏身材矮小的少男少女,如今已经再无呼吸,
“他们的母亲,应该有对他们,有着一样的愿望。”
药师兜停止了神经质的发问。
他愣神地看着房间里的实验体,第一次对这些“材料”有了不同的感觉。仿佛他也不过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