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有一家儿童玩具厂,从60年代开始,专门生产塑料娃娃,吹塑、搪塑都做。
产品畅销全国,自家厂里加班加点都赶不出货,于是开始向二级玩具厂分包。
但,到了1978年,这些玩具忽然就开始滞销了。
一直负责分销的商业部门,不得不把仓库里180个品种,几十万件的玩具强制分销拍卖。
即使这样,“燕京童乐玩具厂”仍没有吸取教训,依然大肆生产已经过时的玩具。
等到了1979年,当商业部门无情的宣布不再回收分销后,这家玩具厂只能被迫停产、并于当年解体。
穷则思变,看来这燕京童乐玩具的领导,还是不够穷。
改开前后,这样的厂多如牛毛,国家捞都捞不起来。
再说,上面越是使劲捞,下面越是有持无恐。
江山摇摇头:“找到报社的是哪里的玩具厂?”
江海丢开窗帘:“苏市的一家乡办企业,整整四万件。”
江山听江海一直在说,就搁下笔问道:“老大,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也不是个碎嘴子。”
“我是在同情工人老大哥,”江海实话实说:“这燕京的玩具厂,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
江山点点头,合同法大概也是从明年开始逐渐走向完善。
毕竟要留给一部分人发财的时机。
江海继续愤愤道:“大厂的积压有商业部门统一收拾,但下游的小厂怎么办?眼见就要年根了,厂长急得都要给我跪下了。”
江山:“看来是急了。”
“我是真想同意他们登广告的请求啊,”江海一脸匹夫有责的表情:
“老三,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广告’不但可以解救咱们报社,还可以挽救其他工厂。”
老大的广告意识越来越成熟了。
江山笑道:“所以说,群众的呼声还是管用的!”
江海深表赞同,但:“管个屁用,一个下午,我除了坐在那听,什么也做不了。
那位蒋厂长临走时还不死心,说他们一厂的工人,上个月就没发工资了,都指着这一车玩具过年呢。”
1978年,浙省很多乡办企业的年收入十分赏心悦目。
相比他们,苏省的民办厂却要落后了一大截。
江山疑道:“他们来到浦江,就是想找报社登广告的,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不是,”江海回道:“被燕京拒收后,他们拖着一大车的货,直接就找到了浦江玩具厂。”
江山:“浦江玩具厂哪会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