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躲过她的目光,将案上的纸张拿起,正想说些什么,却觉着心中好似打鼓般紧张起来。
他回头瞧着那女子,又瞧了瞧子砚,不明所以。
“子砚,今日约了仲景公探讨丹药一事,不如你现在便先去准备,将昨日我选好的字画包好。”
“是。”
子砚走在廊下,总觉得殿下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
“玉落还需勤加练习。”
“哦,好。”
玉落接过桑榆手中的纸张,有些凌乱,莫非殿下觉得自己将他的名字写丑了,想要赶自己出去。
桑榆压下突然生出的乱七八糟的思绪,走近了些,不知为何,好似离她越近,这种心绪便越发清楚。
“你这真身入药,可是有什么遗症?”
“遗症?”
这下玉落更是一头雾水了,她并不知晓这些事情,以前也从未听山谷里的精灵们说过。
再者说对于每一个花草精灵来讲,真身都是十分宝贵的,有谁会没事儿闲的给人吃着玩呢。
“就是会扰乱心绪,或者是影响人的神志?”
桑榆突然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问一个刚刚上界的花妖,她也不过修习千年,一朝幸运渡劫,又能懂些什么。
“也罢。”
玉落瞧着逐渐走向内殿的桑榆,长舒一口气。
桑榆回头又看向那正襟危坐的粉色背影,为何心中的杂乱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放松。
桑榆很是讨厌这种没有任何戒备的情绪,就好似自己又回到无知的幼年。
当玉落写完最后一个“桑”字,满意的举起纸张,今日殿下提前外出了,自己倒是无事,不如就去给十七看看自己的“大作”。
玉落早早地来到那一处荒废的连牌匾都没有的宫殿处,将手腕上的引路蝶引出,让它独自飞向司命殿。
记得有一次去找闺臣仙子,才得知这引路蝶不仅仅可以指路,还可以传信,当然这术法自己还是习了好几日才练会的。
司命殿前的大鼓,自己每次去都震天响,有一次更是打断了司命星君的午觉,差点被他发现。
所以玉落便和薛十七约定,日后便在这锁月阁和司命殿中间的宫殿处见面。
玉落起身在殿门外的院外溜达,说来也巧,误打误撞去了司命殿的第一日,自己先是走到了这处。
当时觉得四下无人有些渗人,更是有些不知晓的呻吟传来,便急忙跑走了。
如今来的次数多了,却觉得很是清净,不知是哪位仙人远游后遗留下的住所。
整个宫殿从外边看来,清一色都是木头搭建的。殿门处能够看出一处小池,虽然已经干涸,但是池中间还有剩下一半的垂钓老人的雕刻,十分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