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篱感觉一阵胸闷,缓缓开口:“而她,本应是山野之中的一只麋鹿。”
“这已经不似之前,帮公主改写那般,不是加一个将军或是太监的姻缘,就能够轻松蒙混过去的。你修改的是她的命格,她本不应成人,世代轮回牲道。”
“我知道。”
“现下,你当如何?没人知道,改命这种事情的后果是什么,或许你会死!”
“那个。”玉言这才反应过来来,“那个什么将军,什么太监?”
敢情自己在凡间的时候,那些个烂桃花,都是他们给加的。自己还一直好奇,这丽妃的行情也太好了些吧。
阿篱佯装不曾听见公主的问话,接着训斥着薛十七。
“你知道,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还这么一意孤行!”
薛十七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并不害怕那些。毕竟在许久之前,他只是一个凡人。
“阿篱,我只是觉得这对她不公。若修炼千年,一朝得道,只是为了做一个掌灯的仙婢,也无妨。但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打落凡间,做那千千万万年的牲畜。”
“那究竟为何要成仙?”
阿篱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问住了,这人平时对着自己,一句话总不超过十个字。谁能知道他心中,竟有这么多的话语,一针见血的见解,自己也是答不出所以然来。
“不公,你便能够随意更改命薄么?”
司命星君从殿外走了进来,白色的长须也跟着一晃一晃,看的出他来的颇有些急。那拂尘由上而下,打在薛十七的头上,薛十七见状跪在星君面前。
“星君,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不论是何结果,我都受着。”
星君拂尘一挥,阿篱的嘴正要张开,却被封住了。星君一个白眼略过阿篱的身上,转而看向那案旁呆坐着的女子。
女子下一刻,消失在殿内。
玉言在心中暗自抱歉,但若让司命星君知晓自己的身份。恐怕是下一刻,便被送去成婚了。
“你小子,不要说了。一开口便是星君恕罪、星君求饶之类的鬼话,此事太大,怕是我也留不下他了。”
司命星君摇了摇头,将薛十七扶了起来:“现下天帝正在踌躇其他的事宜,还不曾有时间追究此事。这司命殿你怕是待不下去了,若你愿意,我可送你去冥界,暂保一时无虞。”
阿篱在旁疯狂的点头,嘴巴依旧张不开。
“可,若我走了。天帝可会追究星君?”
“亏得你还有些良心,放心吧。若是天帝问起此事,我便会替你圆润过去,届时就说你已入忘川领罚。”
司命星君手中变出一块玉牌,交于薛十七:“你且拿着这令牌去冥界,找一位叫做平等王君的人,他自会帮你。不过这入了冥界,便不能够再回天界。”
“多谢星君。”
薛十七跪在地上,拜了三拜,便离去了。
直至殿内只剩下二人,阿篱的嘴才被解开。阿篱大口的呼吸着,向殿外望去:“星君也真是的,都不让我同他告别一番,日后再也没人陪我在这殿中了。”
“你一张嘴,话太多,还是封住清静些。”司命星君坐在案前,随手将玉落的命簿合起。佛尘一挥,那命薄便回到架子上去了。
阿篱瞧那拂尘,急忙捂住嘴。随后又小声地问道:“不知那平等王君是哪位人物,缘何会帮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