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是想骂他,可是骂人骂得跟小孩绝交似的,反而就更好笑。他捏着她的两只手腕压到胸口,从背后把她抱在怀里,大腿弓曲起来,精韧有力的手臂箍住腿窝。
这是一种控制动作,但是被他做得带有一些安抚的性质。她本来还想低头咬他的手,可是怎么也够不到,这回是真的放弃了,抽抽噎噎地,不停地说他是“坏人”,说他“糟蹋她”。
顾惟觉得好玩,也无所谓胳膊上的伤口泡在热水里,柔和了声音问她,问他怎么糟蹋她了。
她低着头,不肯吱声。
于是他又去亲吻她的额角、耳背,脸倒是没亲,他不希望亲到一半她突然发起疯来要咬他。不过这会她倒是老实了许多,大概是闹累了,而且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怀里,已经没有挣扎的余地。他一面吻她,一面诱导似的让她开口,告诉他他是怎么糟蹋她的。
“你……你尿到里面……”
“那是一种玩法,蓉蓉。”他低声哄她,“你不知道射尿的玩法?”
她一言不发,头垂得低低的。
其实他看得出来,打从说要给她射尿她强烈抵抗的时候就看得出来,她没玩过,而且吓得不轻。只是他觉得射尿不像鞭笞穿刺之类,没有什么痛苦,所以没想到会给她留下这么强的后遗症。
“那只是玩游戏,不是糟蹋你。”
“……”
“……可是你说我脏……”
脏?
他什么时候说过她脏?
“你说我是厕所……很脏……很恶心……”
她甚至无法把这句话说完,颤栗的抽泣噎住了她的喉咙。
“嗯,那就不说了。蓉蓉不是厕所,一点都不脏。”
他以为她是受不了厕所这个说法,所以顺着她的话哄她。今天真是奇遇。别说顾惟从没见过这样的陈蓉蓉,他甚至都没法想象这样的自己——为了安抚她,居然会用如此轻柔的声音对她说话,都用不着事后想起,哪怕在当时都觉得无比意外。
她泪水盈盈地回头看他一眼,一对上他的视线,马上又扁着嘴想哭。那副模样实在说不上好看,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马上又扭回脸。过了两分钟,好像终于把哭声给憋回去了,声音低得都快听不清:
“我以为……我以为你在生气……”
“生气?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说什么都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