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我回去了。”
没得来答案,反而得来两串眼泪。
程楚愈发牙疼——他要是这么走,他程楚的名声也就全毁了。哭哭啼啼出去,外面的人以为自己怎么他了,可三分钟之前服务生才送过水,不管吃没吃到都很伤他的声誉。
祝辛走了两步,程楚叫他:“你的钥匙。”
祝辛回头,程楚手里赫然是祝娆反复叮咛要自己照顾好的草莓熊。
他回到沙发前:“对不起,我忘了。”
手伸出来,没拿到钥匙,反而被扣住手腕。
“哪儿有话说一半吊人胃口的?”程楚抬眸,很有分量地凝视祝辛破碎之后迅速收拢起来的面容:“再说,就这么走?”
祝辛思索片刻,从兜里掏出祝宏飞给他的那几张现金。
程楚:“?”
程公子确实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人生二十余年,头一次被人甩钞票。
三百块。
不管算陪喝还是陪聊都很亏,更不要说别的。说出去要被笑掉大牙,程公子的一个多小时就值三百块。
“什么意思?”
程楚后槽牙已经咬紧了,他心想祝辛要是敢说出来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他就要叫祝辛好好尝一尝胡乱招惹人的后果,但祝辛说:“酒的钱。”
“……”程公子深吸一口气,勉强心平气和。“收回去。”
祝辛偏着头疑惑,被眼泪沾湿的睫毛粘在一起湿哒哒垂着,配着还没干的泪痕,显得很无辜。
程楚再次深呼吸,冷静道:“收回去。”
“在我做出什么让你付出代价的事之前。”
祝辛适时想起被这人迎头一杯酒又甩了一沓钞票的某个人,识相地装起来祝宏飞原本轻飘飘,因为被雨水打湿灌了水才勉强有了点分量的慈爱。
然后昏沉的脑子和不太听使唤的身体猛地失去平衡,他被扯到了沙发上。
“现在告诉我,还有一个半小时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