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短暂陷入了沉默中。
薛柠也没想解释太多,很多外人都不相信她说的话,只觉得她不听话。
“很难不相信。”
薛柠心神微愣,他真的相信自己说的话?
薄阑深上前一步,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温度降了。”
薛柠愣住,他的手有些凉,很舒服。
她现在感觉好多了,也不这么难受。
她看向他的手腕:“你手上的伤疤,也是车祸留下来的吗?”
薄阑深的手猛然一顿,快速收了回来。
他把空吊瓶取下来,半晌后才回答:“没错,是车祸。”
他的手撑在桌沿,一直背对着薛柠。
他的侧脸逆着光,有些看不清表情。
“我也有,在腿上。”
薛柠把裙子往上拉了一截:“在这里,跟你的伤疤是不是很像!”
薄阑深回头看见她纤细的腿,皮肤白皙,显得大腿上的伤疤很突兀。
只不过她的裙子似乎撩得有点高,都走光了。
他看了一眼,迅速偏过头:“小孩,不要随便在男人面前撩裙子。”
“可你是医生啊。”
薄阑深喉头微动,可他也是男人。
没人教她这些么?
他接着说:“这个伤疤可以治好,为什么不恢复?”
薛柠脸上的表情变淡了几分,心脏传来阵阵的疼痛。
因为三哥薛西城说这道伤疤,代表着父母的存在,要等他将来抽时间亲自帮她恢复。
她信了。
可最后,薛西城却一脸厌恶的看着她腿上的伤疤,说讨厌这道伤疤,说永远都不会帮她治。
说是她连累了父母死亡。
说伤疤这是她烙印,害死了父母,她这辈子都要记住这件事。
她当时备受打击,甚至真的以为是自己害死了父母,对哥哥们越发卑微讨好。
薛柠想起往事,难受得有些无法呼吸。
但她现在无法启齿这个原因,反问道:“那你呢,为什么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