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与张口要说什么。
黎也:“不然,一起睡?”
宋与:“……”
宋与二话不说闭上嘴巴,面无表情去衣柜前拿浴袍去了。
黎也禁不住笑,往前躬身撑着膝逗他:“看你吓得,我就这么招你烦么?”
宋与僵着动作拉开衣柜:“我没怕。”
他从两件浴袍里取了一件,往浴室走。
“带进去会打湿,里面不是有浴巾么。”
“…没关系。”
黎也看着那道背影走进浴室里,半晌落开视线,低嗤:“这还说不怕。”
“……”
半小时后,宋与裹着严严实实的浴袍出来了。
靠在沙发里的黎也困得快睡过去,声音也被睡意搅得发哑:“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晕在浴室里了。”
宋与抿着唇,素来冷淡的黑眸像被点上雾气,只是声音仍旧低低凉凉的:“抱歉。”
“又没责怪你的意思,”黎也打着哈欠起身,顺手拎起装着换洗衣物的背包,“你先睡吧,不用等我出来。”
“嗯。”
十几分钟后,黎也擦着半干的头发出来,就看见宋与穿着睡袍,半垂眼坐在床边上。
其实仍是和平常的青年一样,因为面部线条有很漂亮的凌厉感,所以没表情的时候看着格外冷淡,不好接近。但不知道是此时只穿着件白花花扎得很紧的浴袍的缘故,还是微低着头一动不动坐在床边的姿势,宋与整个人都透出种莫名的乖巧感。
——要是平常有人用这个词跟黎也形容宋与,黎也绝对能笑一个月。
黎也停垂了手,握着毛巾走到床边:“哎。”
宋与蓦地直腰,机警抬头。可惜睡意还没散尽,打瞌睡的残影都还在记忆里,看着有点呆。
黎也不由含笑,“不是说了,让你先睡。”
“我是想问你,”宋与忍住没顶的困意,“明天一早,你要怎么安排?”
黎也:“不用你操心,睡你的觉吧。”
“嗯……好。”
宋与在睡意里哑着嗓子应下,掀开被子就倒进床里。
黎也在床边站了几秒,挑眉:“你就这样睡?”
“……”被子里无人回应。
黎也低头,瞥过还垂了好长一截在外面的厚重睡袍——无论他怎么看,穿着这么笨重发涩的浴袍应该也睡不舒坦。
黎也俯身撑着床沿:“起来把浴袍换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