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年,显然坏习惯又被捡回来了。
黎也重新站到宋与床尾,手里多了个静音吹风机。
床体很低,黎也跨着双长腿站得再懒散也是居高临下的身影,他半垂着眼朝窝在被子尽头警惕看他的狼崽子勾了勾手:“过来。”
宋与绷了几秒,低声试图逃避:“我头发已经干了。”
“干没干我说了算,”黎也说完忍不住笑,“我是要给你吹毛又不是要给你剃毛,你怕成那样干什么。”
宋与皱眉:“我没怕。”
“那为什么不愿意吹头发?”
“不喜欢声音。”
宋与撇开脸,低声不满咕哝。
“所以说你像只小狼崽儿,跟丁季家里养的阿拉斯加一个样。”
黎也笑。
“你才和狗一样。”
宋与恼得转回来瞪他。
黎也笑意更入眼,他对着宋与好像永远有用不完的耐心,手落都没落,还是朝宋与招:“自己过来。别逼我上去收拾你啊,丢不丢人。”
“……”宋与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慢吞吞爬下了床。
黎也家里有个化妆区,不过一直没怎么用过。黎也不放心小狼崽子的信用问题,就把人拎到化妆镜前,亲自上手。宋与有点想挣扎,不过心虚理亏没什么底气,所以被黎也很轻松就镇压了。
最后青年就绷着一张冷淡漂亮的脸,没情绪地坐在镜子前随便黎也摆弄了。
黎也一边打着哈欠给宋与吹头发,一边懒着声音给他科普头发半湿入睡的危害。
宋与听得全程木着脸,只有在吹风机嗡嗡的低音接触到耳边时他才会露出明显的抗拒神情,但抗拒也不能动,只能全身都努力往椅子里缩一点点,眼神也像只被锁链绑着逃脱不掉只能原地刨土的狼崽儿。
黎也看得眼底兴味渐起。
他这个人心眼坏极了——单指面对宋与的时候。Truth那会贴身的工作人员,比如丁娇,都知道他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欺负”宋与。其实就是逗小狼崽儿,黎也那时候觉得好玩,现在回忆起来那些细节再自我剖析,才终于能从缝隙里看出点早有预兆的事情。
而今晚认识到欲望本质并没有让他这个坏习惯被改正,反而还有点变本加厉的意思。
于是宋与发现,那个讨厌的吹风机往他耳边挪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起初宋与还没察觉原因,直到某次不经意一抬头,看见镜子里站在他后面那双笑意快满溢出来的眼,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