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认为我心悦宋从安?”
“少爷!这不明摆的事儿吗?现如今整个上都城谁人不知皇长孙痴心一片却被……”
“却被什么?”
“却被妓子辜负……”陶禧声音愈来愈小。
元颢兀自转身:“那些人都这般议论她?到底是谁传的话?”
陶、叶二人皆缓缓摇头。
“公子,在小人看来您与宋姑娘奇怪的很,您平日里是多温文尔雅一人?怎偏偏见到宋姑娘不肖三句话便能斗起嘴来?”连风看了眼身旁陶禧又道:“就打方才在宋姑娘店中,公子原本意思是想嘱咐宋姑娘注意身体,想与姑娘好好告别,可您非得扯什么猫儿狗儿的,又扯什么蚊虫蛇蚁搬屋子的,那得多聪慧的人才能听懂您话中深意?反正换小人是听不懂,您还不如有话直说!”
元颢皱眉看着二人,陶禧忙垂眸敛目:“少爷!您别看我,换小人也听不懂!”
“她到底比你们聪慧些,听不听得懂要看她有没有那个心思了!”说罢他唤连风至身前似在商讨些什么。
陶禧撇嘴兀自嘀咕:“什么心思不心思,人家分明已拒绝了您的心思,现如今是您自己心思放不下还不自知,硬要求人家对你有点心思!哎呦呦!难办难办哦!”
……
而此刻宋从安才明白方才元颢话里意思,她猛拍桌子站起身咬牙切齿骂道:“心思龌龊之人看谁都跟他一般龌龊!”
话出口又是一惊,忙抬头向楼上张望,好一会儿见没声响才放心。铺子开业那天她备了许多蜜饯果子于店中摆着,顾客们若喜欢皆可自取,遇见多买的顾客也会包上份蜜饯当作赠品,没成想大家反馈极好,路过张氏蜜饯都会随手带上一份,每日清早张婶子和张文州都会送些新果子过来,就在元颢进店之前,她正与张家母子二人一道坐在二楼包果子,张文州要回去开店宋从安将他送出门,才有了元颢在街上看见的那一幕。
而元颢进店之后张婶子也一直都在楼上,不过方才她曾上去看过,张婶子伏在贵妃榻上睡得正香,到现在都未曾下楼。
又过半晌,店门前一阵车轮响动,青梧挑帘从外头进屋,不住以手扇风:“姑娘!姑娘!这天气渐暖,咱们是不是也该将这帘子拆了,现下瞧着还怪碍事的!”
宋从安递了盏茶与她,又指了指楼上:“姐姐声音轻些,张婶子在楼上睡着了!”
青梧小脸红扑扑的,接过茶盏一口喝干:“怪不得我方才去店中送东西婶子不在,原是跑我们这来躲懒了,倒叫文哥儿一个忙得头脚倒悬!”说罢将清单递与宋从安面前:“姑娘去点点货,看对不对数!”
她笑着摇头,随手抓了几盒驱蚊止痒膏试用装走出店门,宋从安心中清楚马上天暖了蚊虫便要出来,那些整日在城中做活的劳力是最需要这些的。
当初开业时她就定好价格,花露价格最高,梅脂膏价格不便宜但量很足买一次可以用上许久,寻常人家都可以用得起,只这驱蚊止痒膏虽是招牌,价格却最为便宜,宋从安是想赚钱,但她心中还是有杆秤的。
“几位大哥,这是我店里头招牌试用装,送些与你们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