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楚璃撑在桌边,用手帕捂着嘴费力地咳,消瘦的身子无法撑起里衣,半个肩头都露了出来,锁骨的窝深陷了下去。
阿青抿唇,无声地走了过去,却凑巧瞧见楚璃那手帕中刺眼的一抹殷红,惊得她手中的汤药撒了出来,滚烫的汤药生生烫伤手背。
楚璃听闻吸气声,赶紧将手中帕子藏在被褥下,阿青已经来到了跟前。
目光触及她被烫伤的手背,以及她那眼中嗪满的泪水,楚璃顿时内疚不已,低声道:“阿青,我……”
她生下来就是无比尊贵的公主,有着与生俱来的高傲与自尊,哪怕心疼自己的侍女,也无法做到亲口跟一个奴籍的人说声抱歉。
阿青岂会不懂她的心,赶紧嚷嚷:“公主快把药喝了吧,烫死奴婢了。”
楚璃赶紧接过汤碗,吹都不吹一下就仰头饮下,褐色的汤汁顺着嘴角流落,这一幕落入站在窗边的许墨言眼中。
他看着她将一碗苦极的汤药一口饮尽,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藏在袖中的手兀自收紧,心中异样不断扩大。
这些天,他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有意忽略心中异样,可不管他如何克制,那抹忧虑都挥之不去,甚至还愈发的强烈。
方才许不离的蹴鞠不小心踢到了这个院子,他竟然想都没想就走了进来,当他踏入院子的那一刻,才知原来心里早就想进来看看了。
阿青端着空掉的汤碗出来,看见站在窗边的许墨言,错愕不已:“驸马爷,你怎么会在这?”
许墨言脸色一沉,将手中的蹴鞠拿起抛了抛,蓦然转身离去,连解释都不屑。
他走到拱门处,与背着药箱焦急而来徐成碰了个正着,蹴鞠掉落在地。
两人面照面对视片刻,心中都充斥着疑惑,但谁也没开口。
许墨言弯腰去捡蹴鞠,徐成却着急地忙往里走。
可这个举动却激怒了许墨言,他猛地拉住徐成的胳膊,沉声道:“谁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