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却是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嫌弃,掷地有声的宣告:「我叫闻嘬嘬!闻!」我肯定得跟我儿子姓啊!
沈渊清:「……」怎么说呢,他对这个结果也是一点不意外,「和你很配。」
那是!闻嘬嘬觉得沈渊清难得拟人了一回,总算说了点好听的,伟大的蛇君大人愿意屈尊大度一回,多和他再说两句:「你知道我崽为什么又不想去西牛贺洲远游了吗?嘶。」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前后毫无因果。但理解能力满分的渊清上仙愣是听懂了。闻玉絜这大概还是不死心,试图拐着白蛇一起逃跑,用他书房里的传送阵去西牛贺洲,亦或者是已经随机去过西牛贺洲了,但最后又只能回来。
因为发现自己根本跑不了。
事实,也确实就是如沈渊清推理的这样。
闻玉絜整个人都沮丧极了。对于逃跑这件事,他是真的一刻也没有放弃过尝试。尤其是在他意识到自己能挟蛇天子以令诸侯后,那更是把什么叫得寸进尺诠释了个淋漓尽致。可也是这一次,给了闻玉絜最致命的一击,让他意识到自己真的跑不了了。
因为他也是才了解到,修真界的灵宠和主人会签血契,取彼此心头的一滴血,直接作用于灵魂的那种。
也就是说,修士和灵宠是可以互相感应到彼此的位置的,不管身处何方,哪怕是在空间非常不稳定的秘境或者三千小世界都能感应,比卫星定位还准。
这种能力本是为了方便主人和灵宠之间互相营救。如今却变成了看住闻玉絜的一道无形的枷锁,不管他去哪里,白蛇都一定会跟着,他是摆脱不了修为高到离谱的白蛇的。而只要蛇君大人在,哪怕闻玉絜逃到天涯海角,在沈渊清眼里也不过就是舆图上一个明晃晃的小标点。
挟蛇天子以令诸侯既是优势,也是他最大的劣势。
只能说,命运所有的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闻皇子欲哭无泪,不得不接受了自己逃跑事业的中道崩阻,毕竟他不接受也没办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闻玉絜还是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没那个闲工夫、也没那个实力去以卵击石,挑战原书大反派的道法到底有多高深。
闻嘬嘬长叹了一口气:「回来之后,崽崽就决定要做秋天的衣服了。」
沈渊清翻译:闻玉絜终于死心,开始考虑在白玉京的未来了。
「崽崽每天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回来之后看起来有点不开心嘶。」老父亲蛇忧心忡忡。
沈渊清心想,那是,换你跑不了了,你也不会有多开心的。
闻嘬嘬不耻下问:「所以,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的崽开心起来吗?」它的崽果然还是每天没心没肺笑着的样子最可爱。
这也是白蛇愿意和沈渊清搭话的原因。它多少还是知道自己脑回路有些与众不同的,当然,它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是其他人有问题。它这个蛇非常自我,根本不会去试图理解任何人,准确的说,别人说话在它听来都是巴拉巴拉。
除非这个别人是它的崽。
蛇君大人很不想承认沈渊清比它聪明,但这种时候也确实是沈渊清更容易给它答案。
「崽崽是有什么想吃却吃不到的东西吗嘶?」白蛇代入了一下自己。有段时间,沈渊清不让它吃湿地巨型鳝,它也觉得很烦,阴暗爬行了好一阵子。
「我那是在救你。」免得你被它毒死,蛇是无法分解鳝鱼体内的神经毒素的。
白蛇不服:「嘶嘶我都没吃过,你怎么知道我消化不了?」>>
沈渊清拒绝和傻子沟通,只是转而建议:「不然你给你儿子找点事干吧,有了正事需要做,他也就没空烦恼了。」
说真的,沈渊清这个建议还挺发自真心的,并且难得地符合了正常人的逻辑。别问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他也挺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日行一善的。但谁会和疯批讲逻辑呢?想做就做,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