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长看得内心焦急,却又感到无可奈何。
倘若他此时还身在帝都,能够及时收到消息,兴许还有机会再见上安雅一面。可是好巧不巧,谢光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他离京,终是无缘与心上人相见。
正在愣神儿的功夫,卫兵忽然在帐外禀告,说凉州折冲都尉求见。
徐友长闻言不敢怠慢,连忙擦干了双脚,然后穿戴整齐出帐迎接。
保持军人整洁的仪容,是他从军多年养成的习惯。
尤其是要与本地的军事官员会面,更应注意玄甲军团的对外形象。
徐友长大步走出营帐,顿时被寒冷的夜风冻得一激灵,待到看清楚来访的客人,他更是忍不住当场愣怔。
在凉州府折冲都尉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官员,居然是逆鳞司长史沈烈!
对这位帝君跟前的大人物,徐友长向来没什么好感。他所欣赏敬佩的,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英雄好汉,而最讨厌的正是沈烈那些阴谋诡计、密审暗杀之类的勾当,再加上安雅的事情,令徐友长对这位沈大人成见颇深。
他一边暗中猜度着沈烈千里迢迢跑来凉州的原因,一边向折冲都尉行了个军礼。
都尉见状赶忙还礼:“深夜打搅徐将军,实在抱歉。”
徐友长:“不妨事。都尉大人有何指教?”
都尉闻言连忙看向沈烈,意思是:还是您老说吧。
沈烈微微颔首,对徐友长不慌不忙的说道:“徐将军,近日凉州地界发生了一桩惊天大案,本官特地来找你帮忙。”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留心徐友长的神情变化,希望能从其中发现一些端倪。
徐友长却误会沈烈是因为办案需要找他提供武力支援,于是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沈大人,我部奉命来此演练,并不受凉州地方辖制。按圣唐律,除非遇有外敌入侵或者谋逆反叛,州刺史才有权征调辖区内一切兵马。否则,您要想调派我们,必须持有兵部的命令,或是陛下的圣旨。”
沈烈淡淡一笑:“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借兵的。”
“不借兵?那你来找我干嘛?”徐友长顿感疑惑:“莫非那案子与我有关?”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沈烈淡淡道:“本官想先请教将军几个问题,然后才好判断。”
逆鳞长史盯上的案子,个个都能捅破天,徐友长听对方如此一说,立刻察觉事不寻常,即便心中万分不爽沈烈,可也不敢等闲视之。
他转身抬手,对沈烈和折冲都尉做了一个邀请他们入帐的手势。沈烈点点头,接着施施然的走入帐中,折冲都尉略犹豫了一下,最后也跟着进到了里面。
三人在帐篷内分宾主落座,都尉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不住的四下打量,想看看左右是否埋伏了五百刀斧手。他这种紧张的举动,自然也都落在了徐友长眼里,更令徐友长心中不踏实起来。
“沈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请你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