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闻淳不愿承认,萧淼清也是长得极好的。他便断定萧淼清也满是心机,只欲勾引张仪洲的人了。
不过自从进入云瑞宗的地界开始闻淳他就束着自己的本性,见谁都要先演着。遇见萧淼清总算才将天性释放出来,气愤之余还有几分闻淳自己也没体会出来的自在畅快。
闻淳又威胁萧淼清:“一会儿你要是告状,我就告诉他们你和说你心悦仪洲师兄,奈何夙愿不得偿,过来说些肉麻话叫我拿住才与我打起来的。”
还别说,虽然这种话离谱之极,但按照当下闻淳对外还没破的乖巧人设,以及其他人暂时堆萧淼清残留的误会,这话还保不准就有人相信。
这小魔物实在可恶。
新仇旧恨忍无可忍,萧淼清一把拧住闻淳的胳膊正欲反手将他压到廊柱上好好挫折挫折,反正闻淳现在还打不过他。
却不料原本还在他对面横眉冷眼的闻淳却并未抵抗,反而就势被萧淼清擒住,不知如此还往他怀里一钻。
转进如风,比闻淳自己刚才射出的箭还快。
萧淼清正不解拧眉要把人推开,余光却见远处有个挺拔的人影立着,不知是何时来的正望着此处。
那人的身段如临风玉树,垂手而立,面如傅粉,芳兰竟体,风流之态勾魂索魄,偏又有端方自持束缚,实在叫人一看失神。
不是张仪洲是谁。
萧淼清也这才明白闻淳突然又演起来是为了什么。
与其让萧淼清占个身为小师弟的便宜,不如叫他变成旁人眼里□□熏心,见着美人就想偷香的狂徒。
张仪洲远远站着,瞧着闻淳与萧淼清相贴的手臂,片刻后他终于便朝此处走来,只是步步生冷,明明刚出过风头,此刻还一副不知哪里受了气的样子。
待张仪洲走到两人身前,萧淼清已经把闻淳推出去。闻淳霎也往旁侧退了一步,一副自己与萧淼清完全没有瓜葛的模样,连脸上的跋扈都在瞬息间变成了无辜。
闻淳抢先说:“我和师兄说话时足下不稳差点要摔倒,好在师兄心善扶了我一把,就是力道大了些不知怎么把我拉到了他怀中,但我知道师兄一定是好心,谢谢师兄。”
他做出如此亲近和善的模样,便更显得无辜纯善,好似被占了便宜还不自知似的。
只是在仅有萧淼清看得见的角度,闻淳还在同他挤眉弄眼。
萧淼清牙痒痒,思忖着如何为自己找个清白,张仪洲却好像略过了闻淳的话,全不管他,只是看向萧淼清问:“师尊晓得师弟到这里来了吗?”
张仪洲的声线一贯淡淡的,无牵无挂也无所在乎。
萧淼清闻言却一怔,被张仪洲一句话泼了冷水。他和张仪洲上次见面时便是因师尊出现而打断,这些天师尊明着是给萧淼清清药性,暗着却也显然有拘束他自由之意。
所以张仪洲的话被萧淼清理解成了提醒与拒绝,便是因为上次的闹剧以后,他踏足这里都叫张仪洲不悦,要拿师尊出来压他吗?
萧淼清本来憋了一肚子词一路要来讲明,可刚才因与闻淳闹过,心中不大舒畅,当下听闻这话益发觉得没有意思,人家无意听,那还有什么好说。
“我并不是故意过来,”萧淼清倔声道,“算了,我现在就走。”
说完以后便大步往外,头也不回一气走了老远。
“师弟。”张仪洲皱起眉头欲说什么,只是吐露师弟二字以后终究又顿住,看着萧淼清走远了。
萧淼清越往外走越心里不太服气。上辈子吃苦受累没个结果也就罢了,怎么这辈子也要这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