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薛南燕:燕姨,您一向最支持我向前看的,我听您的话有在努力,但还没确定的事,我实在没法说。
谢时暖高举薛南燕的大棒,一棒打了回去,陈太太噎了一下。
早听说沈家长媳有心机,连沈叙白这种出了名的正派男人都被她勾得性情大变,今天一看,果然有脸也有嘴,她摸着翡翠戒指,看向一旁。
时暖,跟长辈怎么说话呢。薛南燕重重放下茶杯,叙白走了这么久,你想再嫁我当然同意,但陈太太也是好心,万一你找了个不像样的男人回来,丢的还是叙白和我们沈家的脸!
四弟妹附和:就是啊,大嫂,你平时装得那么贤惠,谁能想到还会跟男人大庭广众下拥吻。她浮夸地摸了摸胳膊,啧啧,别是养了不干净的小白脸了吧!
沈太太你懂我的心,晓玉劝我别管这些,但我是个热心肠,谢小姐这个男人要是个正经人吧也没什么,万一不正经,养了什么不干不净的小白脸,怎么对得起早逝的大公子,当年为了娶她,闹得差点父子决裂呢。
薛南燕好似被她戳中了隐痛,叹道:是啊,我也算是看着叙白长大的,几个孩子里数他最懂事,独独是在女人的事情上昏头了。
她说得动了情,眼角湿润,别的阔太忙劝:别想那些了,既然今天话说到这里了,那就搞清楚嘛,也帮谢小姐把把关。
众人的目光热切,灼得谢时暖脊背上全是汗,她彻底看明白了,挑事的是陈太太但做局的是薛南燕,陈太太或许不知道男人是谁,但薛南燕应该已经有所怀疑。
谢小姐这死活不承认的样子,总不能那个男人也姓沈吧。
说话的是个远房亲戚,四十多岁的样子,本是跟着起哄随口讲了一句,不料话音未落,薛南燕脸色一变,眼中射出冷光。
胡说什么呢!
那人立刻缩了脑袋。
薛南燕绷着脸,冷光又射向谢时暖:时暖,你看到了,你不说,闲言碎语就会传起来,为了沈家,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薛南燕很少发怒,她生来面善,当年还在省话剧院的时候,担纲的都是苦命小白花的角色,演得入木三分,天生一张温柔脸。
现在这张温柔脸上满布阴云,誓要问个清楚。
如果她随便报个名字,以薛南燕的本事不一定瞒得过,如果她继续咬死了不说,今天这些嘴巴就会出去,一人一嘴,把火烧得更大,最后就是沈德昌亲自出马。
那会比什么都恐怖。
谢时暖深吸气抬眸:我……
太太,五少回来了!
柳姐几乎是与她同时开口,打断了她的发言,还没等薛南燕反应,五少就进门了。
沈牧野乘着夕阳余晖迈入水榭,衬衫被暖光照得更粉了,他人还没站定,先赞道:哇,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