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麻烦了。又说让人误会的话。”
他侧过脸,喉结滚动了一下,嘴角不经意间翘起,伸手去拉香织,修长的指节顺势扣住她的手。
香织试图收回手没收成,疑惑抬头,莫名其妙地看他:“夏油君,从早上开始我就一直想说了,你今天吃错药了?”
夏油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有病床从后面过来了,小心。”
把最后一个鱼丸从竹签上咬下来咀嚼,男人耳朵一动,天与咒缚的敏锐五感让他将少年少女的对话全部尽收耳中。
他低下头,看向手中便条,上面有申请儿童医疗补贴的步骤,还有服药禁忌,字迹工整,简洁明了,甚至还附上了相关部门地址和电话。
翌日。滑雪场。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动的虎杖宝宝坐在香织怀里和姐姐一起尖叫,坐雪橇从山顶滑下去,雪橇一歪,姐弟俩一屁墩坐雪地里,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我要跑咯!”香织拍拍自己身上的雪站起来,佯装要跑,“要跑得比小悠快——”
“小悠快!”小家伙一点不露怯,小脸红扑扑的,吱哇乱叫地跟在姐姐屁股后面爬起来,晃晃悠悠到山顶,然后又被姐姐抱住滑下来,这次滑到正在半山腰休息站静坐喝水的虎杖爷爷身边,举起小手对爷爷哇哇叫,扑腾得像只嫩黄色的小鸭子,“爷爷慢!”
“谁说的,那是你俩光顾着玩,一会一趟,一时半会肯定停不了,我没必要爬那么快。”老爷子不服输,立刻站起来舒展筋骨热身,精神矍铄地向义孙女和孙子约战,“来比比,输了不许耍赖……”
香织立刻把虎杖宝宝塞给他:“比就比,爷爷最厉害了,带着小悠也是第一!”
老爷子哭笑不得:“你又耍赖,一会肯定说悠仁最快……”
祖孙三人有说有笑,爬完山又打雪仗。
“砰!”虎杖宝宝奶声奶气学电视里枪声,一个雪球扔香织身上。
“哎呀!”香织应声倒地,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装死。
“砰砰!”小朋友一开始还咯咯笑,后来见香织真的不动了,立刻急了跑过去用力推香织,“姐姐,姐姐,姐姐,爷爷……”
“悠仁,怎么了?呀,姐姐不动了。”虎杖爷爷站在一旁笑呵呵的也不戳破,于是小朋友越来越急,扁嘴看起来要哭了,然后突然被香织抓手里抛起来接住,吓得吱呀哇啊乱叫——
“恶魔抓住了小悠,要把小悠吃掉——”
“啊啊啊小悠是屎不吃不吃——”
香织哈哈大笑,亲一口小家伙肉乎乎的脸蛋,前一天短暂的不快彻底烟消云散。
从滑雪场回家,一家人围在温暖的被炉旁饱餐一顿,香织和虎杖爷爷说自己要去超市买东西,开门就被堵在家门口无声无息的巨大黑影吓了一跳。
香织过去拍掉积雪,发现那竟然是个人:“没事吧,你是……”
黑影站了起来,嘴角带疤的健硕男人对她懒洋洋一笑,抱着冻得小脸一片惨白的漂亮小男孩,递给她一个厚得过分的牛皮纸袋。
“还给你。”他说。